在学校里,丰雪简直成了大忙人。
课堂上,忙着画连环画、编教材、默写功法、写个作业、老师讲课的内容还要抽空听一耳朵。
课间偶尔给同学讲个题、督促一下作业收发,有时又被老师指派任务,能者多劳,哪里都需要她。
这天课间,好不容易发个呆,结果班上两个小鬼头一言不合打起来了,丰雪赶紧去拉,还要给他们断公道,讲道理,还得汇报班主任。好容易把这件事处理完,又有新的事冒出来了。
她心里烦躁,自己就像个救火队员,天天疲于奔命,这个班没有她会散吗?
诚然,武技和玄力的不间断修炼,让丰雪精神力大增,体力也随之增长了不少,应付这些小事情肯定不在话下。
可自己毕竟只有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始终有限,如果什么事她都一直亲力亲为,不给别人留一点表现的机会,若哪一天她不在的时候呢?他们还能按自己的想法支楞起来吗?她这么一推敲,便再也坐不住了。
丰雪觉得自己过于急切了。
她太过于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急于想扭转家人的命运,所以不遗余力地,把自己懂的会的一股脑地塞给他们,巴不得他们马上就变得跟她一样厉害。她这是太过于执着于外部的表象,而偏离了真实的本质啊。
改变家人命运是仅靠她一个人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吗?如果事事都需要她出手才能解决,那他们的人生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想一想,自己这才回来几天,年龄也才九岁不到呢!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能一蹴而就的吗?拔苗助长不可取,小火慢炖才能出真味呀。哎!慌什么慌?有一首歌不是这么唱吗:慢慢来比较快。
记得大学毕业时,她被分配到了一所中学教书,还当上了班主任。那时的她踌躇满志,发誓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每天一早就到学校很晚才离开,在学校,她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备课,要么就是在守班。班级事务事无巨细,事事亲管。老同志们都调侃她是一个抱鸡婆(孵小鸡的母鸡),每天把自己班上的娃抱得紧紧的。她也把这话当成了委婉的夸奖。
哪知,她似乎运气不佳,班上学生小问题层出不穷,她按下葫芦又起了瓢,她声嘶力竭,疲于奔命。结果期末考试的时候,考试成绩却并不如人意。她一下子都懵了,她深受打击!为什么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每天连吃饭都在赶,周末都在琢磨工作,结果却是这样。不是讲“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吗?
后来,她的带班师父找她聊天,他语重心长地说:
“农村有一句俗话,叫勤娘养懒女。你太勤快,事事亲力而为,却没有给学生锻炼和发挥的机会。你想想看你的班委,你的班长。每次都是有什么事情就汇报给你,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为什么不可以尝试让他们去处理呢?你这个班哪一天你不在就跟翻了天似的。你不让他们锻炼,他们怎么会有参与感?没有参与感,对这个班级怎么会有很深的感情呢?他们自己的班级,不应该是他们自己努力去管理吗?”
他停了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是,你工作认真,态度积极,对学生也是全身心付出。这是你的优点。可你这样,班委全部都给你架空了,你没有给他们机会去锻炼,去思考,去成长,那为什么又要怪他们能力不够,为什么要对他们失望呢?你应该思考一下怎样教学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要学会做一个懒班主任,做一个懒老师。这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学生的能力也会更大的提高,班级凝聚力也会更强。教书育人,教书是手段,育人才是目的呀。”
丰雪豁然开朗。后来她也慢慢学会了偷懒,而学生的表现和成绩却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她从此学会了放权,不再大包大揽,适度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学生。
可自己一个资深教育人,为什么重生回来,反而又走入误区呢?
是是,应该给臭小子们找点事情做了。什么事儿都自己做,累死了也不讨好。嗯,那好吧,那就先弄两个副班长出来吧。等他们熟悉业务了,自己就可以解甲归田潜心做学霸了。嗯嗯,就这么干!
那就选一男一女。女副班长肯定是大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男副班长丰雪心中其实也有了人选。对,那个阴阳怪气的娃叫什么来着?哦,对,叫李勤伟。
为了省事儿,丰雪决定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杀一儆百。逮住那个最调皮的,好好收拾收拾,把他收拾服帖了,其他人谁还敢跳?
显然,李勤伟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啰。听说他父母在外地工作,他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杨柳公社街上,家就在学校后面那条街。这小子脑袋瓜聪明,兜里零花钱多,也挺讲义气,在班上男生中一呼百应,学校里也有不少的跟班。
丰雪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废话,能动手的就懒得动嘴。一次打不服,那就两次。被丰雪故意找茬打了三回,这小子终于还是口服心不服地向丰雪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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