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首长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一方面是不可动摇的原则和规定,另一方面是这些优秀人才的未来和国家的潜在利益。
还有他私人欠下的救命恩情。
他不断地在心中权衡着,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既能维护原则又能兼顾大局的决定。
这时,文蕾察觉到了黄首长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她走上前来,轻声说道:“首长,我知道您为难,我们确实犯了错,该怎么处置我们都接受。 但我们并没有做的太过分,只是在山上找了一块荒地,本是想尝试种一下那麦种,有没有说的那样高产,也没想到真的丰收了。村民们又多难,您也听到了,也看得见。
我清楚,您觉得这是在逃税,不想给国家上交公粮。
其实大家伙儿还真没这样的想法,只因为粮种不是咱们国家的,不敢声张而已。 况且没占用国家一分地,没占用国家任何资源。爬南山大家都是将生命别在裤腰带上。不信等您身体好些,你去南山脚下看看。
村民们只是想吃一顿饱饭而已,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家里父母孩子。 黄首长有一句话我一直堵在心里,不知道您敢不敢听?”
黄首长知道文蕾嘴里没好话,但是他还是冲文蕾点了点头。“你说,有什么话是我不敢听的?”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黄首长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沉思,又有感慨。他默默地看着文蕾,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道:“文蕾啊,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百姓们的苦,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可是规定就是规定,我们不能随意破坏啊。”
文蕾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首长,我知道规定和政策很重要,可是有时候我们也得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啊。这些村民们只是想多吃两顿饱饭,大家伙儿没有恶意的。
一,没占用集体土地,二,没用国家任何资源,三,都是下工后,利用休息时间种了半亩小麦。真的就没办法原谅吗?粮食是老百姓种的,可大米白面他们却吃不上,不寒心吗?
我知道国家现在状况也没办法,老百姓也都理解。高产粮种早晚我们华夏会有,大家伙也都觉得日子有盼头,只是在这之前就让兰西大队村民比别的村村民们多吃两顿饱饭,不可以吗?真的要上报,让大家伙儿去农场劳改吗?”
黄首长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的目光在文蕾脸上停留许久,心中也是波涛翻涌。他深知文蕾所说的皆是事实,这些村民们的确只是为了生存,他们的初衷并非恶意。
然而,规定就是规定,不能轻易打破,这是原则问题。 但文蕾的话又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情。
他缓缓的从石凳上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看着文蕾,缓缓说道:“文蕾啊,你的话让我很触动。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同情就无视规定。这件事情,容我再好好想想。”
文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点了点头,“谢谢首长!我替大家伙儿谢谢您啦。”
只见蹲在地上的赵大队长在听到黄首长的话后,其紧攥着旱烟袋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随后旱烟袋就掉落在了地上。他急忙伸手想要去捡起旱烟袋,同时人又想要站起来给黄首长道声谢。
结果就变成了双腿已然站起,一只手还向着地上伸着,脑袋却冲着黄首长,弯着腰,呈现出一副极为奇特的姿态。
那模样,恰似一个突然被定格的奇怪雕塑,既让人觉得有些好笑,又能深切体会到他内心的激动与茫然无措。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与感激,那只伸在半空的手似乎是想要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那弯曲的腰杆则彰显出他对黄首长的敬重与感恩之意。
在这一瞬间,赵大队长的这一姿态仿佛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将他复杂的情绪展露无遗。
此时,一旁同样蹲着的张组长也是满脸惊愕,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还没从这意外的情况中回过神来。
肖青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深知对于黄首长来说,这样的决定有多难。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或许帮忙隐瞒这事还能说个过去,可黄首长不是啊。他不仅是一个备受尊敬的首长,更是将政策和规定融入骨子里的人。
关键是,以他的身份明知道村民违反了政策还私下和外国人做交易,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他承担的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这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那可能会对他的声誉和前途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
然而此刻,黄首长心中也是无比纠结,一方面是严格的政策规定,另一方面是这些可怜的村民,他们只是为了能吃饱饭,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严惩他们。他在心里不断地权衡着利弊,最终那份对村民的怜悯占了上风,他咬咬牙,决定为了村民们做出让步。
顾晨紧抿着双唇,眉头紧蹙,他跟肖青的想法差不多,一个弄不好,黄首长怕是也要住牛棚了。
他深知黄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