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那儿干啥?年轻寡妇门坎可不能随便跨啊。”
寡妇门前是非多。
李氏别的都不在乎,对男人这种事儿却盯得很紧。
自己儿子已经因为下半身问题进了大牢,自己男人可不能再犯错。
外人眼里尖嘴猴腮的村长,却是她的白马王子,她的天,她的地。
赵仙姑自从死了男人后,就开始信神,慢慢地有了道行。
据说有些疑难杂症,听她嘀嘀咕咕地念一通,喝点她写的符烧成灰的水,就真的治好了。
所以她在大槐树村就是神的代言人。
“你想哪儿去了?眼里能有点正事儿么?”
村长眉头一皱。
这娘们儿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你就是我的正事儿,我伺候好你,就有了一切。”
“好,你不让我去,那就你去吧,多带点银子。”
“我?我、我......”
李氏瞬间发了怵。
她这些年除了伺候村长,很少去外面办事儿,沟通能力都欠缺了。
“你去,告诉赵仙姑,说田家女人勾引了你儿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神仙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你让她帮你做法来惩罚他们,让他们全都厄运连连。”
村长只得教给她怎么说。
“这、这诅咒人家,会不会遭报应?”
李氏本来就胆小怕事,突然让她去害人,心里虚得厉害。
“又不是你去害人,是神仙要惩罚他们家,你怕什么?报应也报应不到你的头上。
“你看,田家现在害死了咱们的羊,害得咱儿子坐了牢,害得咱儿媳妇也跑了。咱要是再不制止住他们,估计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村长利用她贪生怕死的性格,吓唬她。
“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
李氏吓得脑子都混乱了,这种话也敢说。
“你傻啊,我是一家之主,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村长本来是诓她,差点把自己都诓死了,赶紧圆了回来。
“那我去吧。”
为了避免灭门之灾,李氏挺了挺身板,决定为了全家搏一搏。
......
这边,田家人终于陆续起床了。
首先起来的是田大嫂。
她一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自己还没有起床,瞬间觉得有些失职,赶紧爬了起来。
尽管她小心翼翼,还是吵到了金凤和田老大。
“嘘——”
田大嫂不想再吵醒别人了,赶紧让他们都轻点。
这两天大家都精疲力尽了,多睡会儿好,让大家都养养精神。
等她把饭做好后,再叫他们起来吃不迟。
田大嫂开门出去做饭后,灰煌趁机窜了进来。
它现在很大了,在院子里有自己的狗窝。
看家护院,本来就是它的职责。
它醒了很久了,一直在院里百无聊赖,又不敢吵醒他们。
终于等到金凤醒来,它“嘤嘤”直叫,一个劲儿蹭金凤的腿,疯狂地摇着尾巴撒娇。
金凤赶紧学着娘嘘了一声,“别出声了,让大家都多睡一会儿吧。”
她蹲下来,轻轻地捏着灰煌的嘴巴,“咱们悄悄的,我带你出去玩儿。”
灰煌好像都听懂了一样,此时不再出声。
尾巴却摇得更欢实了,看得田老大心里发虚。
金凤要是再不出去,估计它这么高的摇尾频率,很快就会成为断尾巴狗。
田老大赶紧给灰煌解围,轻声道:“走吧,爹带你们出去玩儿。”
他们屏着呼吸,蹑手蹑脚出去的时候,除了热火朝天的厨房,其他房间都还鸦雀无声。
直到轻轻打开院门,来到了院子外面,他们才终于大口呼吸,自由活动起来。
外面很安静,仿佛昨天晚上围着他们的一片绿莹莹的狼眼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不过是他们做过的一个梦。
当然这只是田老大的感叹。
金凤跟灰煌,压根儿就没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
田老大带着他们来到了宽阔的田野上。
灰煌在京城王家的时候,活动范围不过是一个院子那么大,可没有这么便利的条件撒欢。
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它瞬间撒开脚丫子,跑成了一道幻影。
田老大害怕它跑没影儿了,扔过去一个土块,“灰煌,给我捡回来。”
灰煌像没听见一样。
田老大只能求助于闺女。
“灰煌,快给爹捡土块!”
金凤甜甜的嗓音一出,灰煌立马住了脚,但由于惯性,还是窜出去了几步。
它委屈巴巴地把土块给田老大叼了回来。
田老大看出了它没有跑够的样子,又把土块扔了出去。
灰煌知道田老大在跟它玩耍,兴奋地又去捡了回来......
突然,灰煌像疯了一样,朝一个土沟跑过去,并冲着土沟“汪汪”直叫。
“灰煌,快回来——”
这次,金凤喊它也没有效果,灰煌固执地在那儿叫着。
“跟上它。”田老大带着金凤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