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是?”
徐嬷嬷看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瘦骨嶙峋、腰都快折断之人,倍感意外。
“这就是......”
田老太还没有来得及说完。
“鄙人姓万,名成贵,是本村的村长。接驾来迟,望夫人恕罪!”
村长的90度直角腰,依然维持得很好,没有任何变形。
“村长?就是您说的那个村长?”
徐嬷嬷问田老太。
田老太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哦,村长大人啊,快快请起!”
徐嬷嬷瞬间觉得这个人不是只好鸟,语带嘲讽地说。
“啥大人啊,不过是为乡亲们服务的仆人罢了。您这称呼真是折煞我了。”
村长紧张得没有听出徐嬷嬷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徐嬷嬷跟他客气了。
“请问您是何方贵客?到本村有何见教?”
村长只看到来人非富即贵,却还搞不清楚来者何人。
他坚定的认为,来人是来找他的。
“这位是京城王府的大管家徐管家!”
大树刚才已经听到田老太对村长的描述,对他媚上欺下的丑恶嘴脸十分厌恶,威风凛凛地介绍。
“京城王家?天啊!京城四大家族之首!是皇亲国戚。
“我们这个县的县长,就是因为跟王家有点关系,把自己当儿子一样孝敬着王家,三节两寿都去送礼一次不落,才沾上了光,当上了这个县长。”
村长心里说。
作为京城近郊的百姓,对他们县长攀附王家都多少有所耳闻,更别说他这个虽然没品且不入流,却削尖脑袋往高处阿谀奉承的芝麻官。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差点跪了下去。
虽然只是个管家,可是京城皇亲国戚家的管家,地位也就仅次于她的主人。说话比县长都还好使。
如此高级别的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这么大的官宦人家来到本村,怕是我这个村要开挂了吧?
那岂不是我这个一村之长很快就会起飞?
哎呀妈呀,这是天上掉金条啊!
“徐大管家光临本村,让本村蓬荜生辉。请移驾寒舍,让在下给各位略备薄茶,聊表敬意!”
村长恭敬且激动地说。
“多谢村长相邀。只是不知道贵府是自己的宅子呢?还是占用的别人家的宅子呢?”
徐嬷嬷微笑着问。
“在下愚钝,不太明白徐管家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村长这次终于听出了言外之音,可是这跟王家有什么关系呢?
“田家,就是现在还在野外打地铺的他们家,是我们王府的亲戚。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奉我们王夫人之命,来调查他们家老宅子被人占用之事的。村长您作为一村之长,对这件事儿应该有所了解吧?”
徐嬷嬷不疾不徐地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您说您带个信儿过来不就办妥了么?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不瞒您说,我们家正在准备搬家呢,东西都收拾好了。
“原等着他们这两天找到田世雪,让她出一个他们是田世坤亲人的证明,我就把房子还给他们。您也知道,我们往上打报告的话,是需要证据的。既然他们是您的亲戚,我就不用等证据了,这就回去准备搬家。”
村长一听,原来是田家找不到田世雪,转而找了个大后台来要宅子,赶紧表明态度。
“多谢村长肯给我这个薄面。
“要找田世雪,如果县长亲自去办的话,应该不出两天就能找到。
“田世坤以前住在这个村里的记录,如果县长亲自去查找底册的话,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所以村长不用担心证据问题。
“我通知县长这几天就把证据都给到您,您也不会为难,完全公事公办。
“村长如此深明大义,为自己的村民行方便,真是个好父母官。
“姐姐,请问村长没有为难过你们吧?”
徐嬷嬷问。
村长瞬间手心暴瀑布汗。
只要田老太实话实说他这些天对他们的刁难,他的官帽都得掉,更别说乘机报仇添油加醋了。
“怎么会呢?妹妹您放心,村长一直都在公事公办。”
田老太不想得罪村长,毕竟以后世世代代还要在村里生活,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要想让她违心地替他美言几句,她也做不到。
毕竟村长把他们一家老小再加一个孕妇,逼得在野外睡了这么久,整得太惨了。
她没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不错了。
“这样就最好了。
“村长您看您住了我姐家宅子这么多年,地也种了这么多年......”
徐嬷嬷说到这儿不往下说了。
“房租地租,该给多少一分不少,您老放心!”
村长手心里刚刚败下去的汗,又出来了。
这次额头也开始冒汗。
天啦!这十来年房租地租算下来,得给人多少钱啊?
我倾家荡产也不够啊!
“别别别,村长您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