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田二嫂长期疑神疑鬼地给田老二吹枕边风,在田老二心上多多少少吹起了些涟漪。
比如说今天,田二嫂嘀咕了一天田老大两口子去的时间太长,不可能只是去贴寻人启事这种话。
田老二虽然不信,但不能说他不往心里去。
哥哥亲口向他证实:他们去县城来回只用了2个时辰。
他们一共就带去了二十张寻人启事,不可能贴了4个多时辰吧?
这么多时间,他们两人到底还干啥去了呢?
联系到田二嫂的分析,他心里也犯了嘀咕。
因为心里有了想法,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哥哥和嫂嫂身上。
果然,他看到哥哥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后,就带着娘去了外面谈事情。
以前田二嫂老说田老大跟娘私下嘀嘀咕咕地商量事儿,他还不相信。
这次他亲自看见后,才发觉之前一味否认田二嫂的话,对不住她。
难道真的就如田二嫂说的: “我不是小人,他们也不是君子”?
就说眼下这件事儿,哥哥的做法就挺不君子的:都是一家人,他拉着娘去远方谈话,这是要防谁呢?
他不可能防自己的媳妇儿。
这不明显是防我们两口子么?
田老二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自认为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掏心掏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们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孤立我甚至防着我?
被这个世界上最亲的母亲、哥哥疏离的感觉,让他怀疑人生。
这种感觉痛彻心扉,让他忍无可忍。
所以,他决定过来找他们讨个说法。
就算被抛弃,也得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弟啊,你这说的是啥傻话啊?我们正在讨论孩子们上学的问题呢。有啥可瞒着你的?正好你过来了,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田老大把手轻轻地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温暖的力量透过皮肤,传达到老二的内心。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感动。
但他还是甩开了哥哥的手。
“是说孩子们上学的事儿么?要是真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离我们八丈远干啥?防着谁呢?”
田老二胸中的疑团不被解开,火气就不可能消失。
“防着万村长呢!
“你这家伙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你爹没了,你哥这些年是怎么照顾你的?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长兄如父这四个字,你哥做到了。
“你要再敢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忤逆犯上,你哥都可以揍你知道不?”
田老太气得作势要打他。
她从来没有见过田老二跟他哥这样犯浑。
他们田家的家风,也是“百善孝为先”,容不得这种目无尊长的子孙。
她肯定是要先孩子们而去的。
现在她还在,老二都敢对他哥这样,以后她要是没了,更得无法无天,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这还成何体统?
“娘,您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有管好弟弟!”
田老大赶紧给娘跪下,握住了娘的手。
田老二一看娘动了真格的,而哥哥又替他背锅,就知道他们对他的爱并没有变。
自知做错了的他赶紧给娘跪了下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惯着这个孽障吧!”
田老太赶紧扶起了大儿子。
“娘,我错了。我以为娘和大哥不要我了,所以情急之下做错了事儿。”
田老二羞愧难当。
“不要你要谁?我们还能有谁?你个没脑子的玩意儿。
“被自己耍小聪明的媳妇儿蛊惑得,连自己最亲的娘和哥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眼里还能有谁?
“你怎么不上天呢?”
田老太气得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娘,您消消气。老二不是知道错了么,以后改了就还是您的好儿子不是么?”
田老大轻轻地抚摸着娘的背给她顺气。
“你给我记住了:不管以后我在还是不在,你对你哥,都要像对父亲一样尊敬。我要再看见你目中无人对他那样说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田老大对田老二一顿臭骂。
“娘,老二再也没有这个狗胆了。”
田老二抱着母亲的腿撒娇。
田老太这才心气平和了些。
她并不是小题大做,而是要立“兄友弟恭”的规矩。
她对老二解释道:“我昨天让你哥去城里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租房行情。
“如果合适的话,咱得先去城里租房让孩子们上学。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孩子们的时间那么宝贵,咱老耽误着孩子哪行呢?
“这些话不背着人,让孩子们听见了,嚷嚷出去,万村长不知道又会对咱怎么使坏呢?
“你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媳妇儿说什么你都信?
“她这个疑神疑鬼的坏毛病,多次差点挑起家庭矛盾,哪一次不是你哥哥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