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风得知马玟裕的事情之后,他来到这宅子前,敲响了朱红大门。
“姑娘,是秦公子。”
马玟裕放下书,让人去备茶,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她也有礼数。
秦志风有些许艳羡,但他们家不算太穷,学费还是交得起,所以就不算是贫困生,和马玟裕的家庭差太多了。
更何况秦家也是有做官的,秦志风光是识文断字方面就比马玟裕要快很多。
虽然秦家出了秦利仁这样的搅屎棍,但秦志风也没受什么影响,十七岁的他,意气风发,也准备和面前的姑娘,在官场上拼出一条自己的路。
秦志风给了马玟裕一个锦囊,上面绣着荷花图案,马玟裕接过来没打开。
“也不知秦公子有何贵干?”
秦志风挠了挠头,他反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稀里糊涂地就来了,他支支吾吾的,耳根泛红,马玟裕也没听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就看他灰溜溜地跑了。
“真是莫名其妙。”
刚准备上茶的丫鬟看秦志风匆匆忙忙跑走了,她还想着秦公子怎么不留下来和姑娘探讨一下科考的事情,这才刚坐下吧?
“姑娘,秦公子怎么着急忙慌的?奴婢看他出院子时还绊了一下,都这么大的人了,走个路还慌慌张张的。”
马玟裕看向桌子上的锦囊,她本来没想看,但她还是拿起来打开,里面竟是一根簪子。
丫鬟忙捂住嘴,她选择不说,就看姑娘这榆木脑袋能不能想出来。
马玟裕试戴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就干脆一直戴着,丫鬟还以为姑娘是知道了秦公子的心思,结果旁敲侧击了两回才明白,姑娘只把这个当做普通首饰,压根没往别的方向想。
估计是科考在即,姑娘只想着仕途吧。
秦志风隔几天来一趟,美其名曰是探讨文学,但是他总是若有似无地看向马玟裕的发髻上那支簪子。
她看了锦囊,戴了簪子,那他是不是代表有机会?
但是阿爹说追姑娘家要细水长流,如今可以借着科考来跟人家姑娘见面,要是一时心急冲动了,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太好。
“秦公子今儿貌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要不然就改日再讨论也成。”
一听姑娘要赶自己走,秦志风有些慌乱,他强压心思,笑道:“这几日天儿稍热,夜里贪凉,似乎感了风寒,所以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姑娘莫怪。不过姑娘还是换个称呼,叫我子沐就好。”
他们这些文人骚客都喜欢有个小字,马玟裕没有小字,秦志风思索了片刻。
“我有一字,想来也适合姑娘,若姑娘不嫌弃,我日后就唤姑娘柔遥了。”
马玟裕抬眸瞧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思扎了根,她蹙了眉,秦志风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小字。
“你说的,莫不是柔字?”
“并非并非,是遥字,姑娘脱离苦海,当逍遥快乐,自在一生,加一柔字,外刚内柔,姑娘不失本心,善良温柔。”
被人这么一夸,马玟裕脸都红了。
“多,多谢子沐兄夸奖,只是子沐兄感了风寒,还是快些回家休息吧。”
秦志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差点压不住嘴角笑意,拱手告辞。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莫不是姑娘那颗榆木脑袋开窍了?今儿怎么对秦公子这么好性儿?
“姑娘,秦公子送了张帖子来,说是五日后醉天下有一场春日宴,邀请您去呢。”
“知道了,放这儿吧。”
春日宴按理说早该开了,却没成想居然放在了二月底,再有一个月天儿就热了,到时候就成了夏天的主场了。
马玟裕说不上来对秦志风有什么样的心思,她想去问问沈明昭和唐若仪,可是距离科考也就七个月多的时日了,她怕不准备充分,到时候发挥失常就不好了。
但她该要问清楚的情况还是要问清楚,沈明昭正和唐若仪唠家常,就听常安说马姑娘求见。
“估计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你,我需要回避吗?”
“不用,坐着陪我。传进来吧。”
马玟裕见唐若仪也在,也是规规矩矩行大礼,紧接着就是开门见山。
说了头上的簪子是秦志风给的,也说了自己的小字是秦志风取的,她不太明白秦志风的意思,自己也不知道该把秦志风放在何等地位。
沈明昭明白了,这一个是情窦初开来求爱的,一个却是榆木脑袋还对情爱一无所知的。
“你觉得该把秦公子放在何等地位呢?”
“若是科考高中同为状元,臣想,他应当与臣是挚友,是知音,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这是马玟裕心里所想的,她无心嫁人,也可以说与温家的纠葛让她对婚嫁一时产生了心理阴影。
“但是若是挚友,他送你的不该是簪子。”
马玟裕明白了,簪子为礼相当于是超出了挚友的范围了。
她立马拔掉了头上那支花簪,却又将它放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的心思,臣不敢想,不敢有,也不能想,更不能有,臣明白了,多谢陛下解惑。”
她要去和秦志风说清楚,她不能接受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