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昭愤恨地瞪着吴太后,吴太后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害怕。
“穆氏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就可以得到烨郎的爱!就凭一个才女之称?笑话!还有你,你知道傅氏入宫是为了什么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她,你有证据吗?她凭什么就可以躲在先皇和李氏身后做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她为什么要入宫来夺走我的一切!我的孩子,是她和李氏联合起来害死的,她们都该死!什么穆燕,没有我的退让,她怎能成为侯夫人!”
吴太后嘶吼着,嘴角溢出口水与鲜血混合的红色浊液,滴落在锦被、金丝檀木床以及红砖石板上。
沈明昭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就别过了眼神。
“怎么?不是很想杀了我吗?有本事就现在掐死我!”
吴太后面露讥色,沈明昭才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呢,周辙收到沈明昭的眼神,好巧,他也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就这样,吊着一口气的吴氏,被拖去了地牢。
吴氏在被拖去的路上,还在尖叫着,嘶吼着,怒骂沈明昭和周辙,又诅咒所有人。
看着当初风华绝代,富贵奢靡的太后娘娘,成了如今这般满身血污,邋遢不堪的庶人。
是的,就在刚才,周辙已经下旨,吴氏招供,贬其为庶人,打入地牢,永世不得出狱。
本来就进气少出气多的老太婆,不过几日就断气了,狱卒长指了两个人,给吴氏裹了草席就算了结了。
吴氏死的当日,周辙又下了一道旨意,原本无名无分的傅氏,被追谥为孝贤皇太后,为原先冤亡的傅家正名。
风又封沈明昭为摄政王,两年后与唐家大小姐完婚之后,随武雷将军出征。
本来今年就该出征了,硬是因为这婚事延后了两年。
接下来,该是等待周辙让位了。
只是一般,除非当朝皇帝昏庸无道,民不聊生才可能让位。
如今的大朔朝,虽然小案件频繁,但到底没什么事,并没有吴太后听政那会儿惨。
至少没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出现了。
而且今年的奏折少了很多,直至夏季,周辙说要带着阮玉蓉去行宫避暑,顺带上沈明昭。
“姑娘,大仇得报,应当潇洒痛快些,怎么今儿个还愁眉不展的?还有什么让您烦心的事吗?”
要说有,也就是阮家还没垮,如今阮太师在朝堂上还有力气和唐太保吵架,吴家满门抄斩,周辙却留下了吴家最忠心的狗,实在是让人觉得奇特。
阮玉蓉知道阮家常年依附吴家,光是她所知道的贿银就有好几万两,不然阮家这七进七出的宅子怎么来的?
吴家也是七进七出,那也是因为吴氏可以从国库获利,从而置办一个豪华的府邸,甚至搜刮出来的油水都有十几万两,都已经赶上当年吴氏重新修缮慈宁宫的银钱了。
“阮家只能算是苟延残喘,我想去边关,或者说陛下想让我去边关,也只是为了寻找我哥哥的下落。”
死了,就带一抔土回来,没死,就把人带回来。
这是沈明昭两年后的任务,她上位,就必须要有最忠坚的后盾。
周辙说等让位事情顺利办下来之后,就想让沈明昭封他为逍遥王,带着阮玉蓉走遍千山万水。
他已经不再对沈明昭抱有幻想了,吴氏倒下后,周辙对她的态度明显从暧昧转换为了亲情。
一切都明明按照了大朔史记载的来,只是历史上,将多一个沈明昭,多一个女帝。
沈明昭让张叔来摄政王府小叙,但是她麾下的人都来了,月如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参见摄政王——”
沈明昭看向月如,在看向旁边的男子。
“什么时候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回主子,就在上月初三,只是时间紧,没来得及告诉主子。”
这是好事儿呀,沈明昭眉眼含笑,问那男子叫什么名字,又赏了两人各五十两银子,说是去置办田地,买个小宅院。
城东那边的宅子便宜,三十两就能买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比起京城一百两才只能买一进一出的宅子要好。
“主子这是……”
“无妨,你们去城东那边安置下来,本王另有安排。”
确定沈明昭不会就此撇下他们就放心了,几个人各领了差事就散了,独独留下了桃月。
“本王已经安排人将你姐姐和你姐夫葬在一起了,你要知道,蒋龙并非张叔所杀,反而张叔暗中保护蒋龙之时差点被毒箭所伤,因为暴露了行踪才和蒋龙分开。至于影月,是因为她发现了陈家的秘密。”
陈家,就是陈云戟家,至于是什么秘密,这倒是没办法查探,影月也只是一路追查才追到陈家,结果被陈家暗卫发现,惨遭毒手,后来又把矛头指向了当初暴露行踪的张叔。
线索断了,吴氏死了,陈家如今名声很不错,冠以忠臣之称,无法以特殊理由下手,也不知道周辙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会怎么想?
桃月知道了当年的具体情况,就领命告退了。沈明昭沉思着,茶水凉了就换了一壶,直至沈嬷嬷过来说唐大人求见,才回了神,但刚才还热着的茶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