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呢?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也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学的。”
“啧。”
楼谏不知道怎么了。
今天郁结了一天的心事在听了他这一句话之后再也压不住。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别学我。”他拧着眉说。“要短命的。”
殷刃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他。
他又重重吸了一口,对着楼谏的脸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来。
“这位楼前辈,你现在是凭什么身份来管我啊?”
“我就算是抽烟喝酒蹦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我懒得和你说这些。”
楼谏闭了闭眼,觉得心里更烦了。
兀自将手中的烟头捻灭,转身就往外走廊里面走去。
“你又要去哪儿?”
殷刃的瞳孔几乎是猛然惊惶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回家睡觉啊。”
楼谏不耐烦地说。
“不然还能干嘛……你放手!”
“我不放。”殷刃咬着牙说。
“我放了你就又要走了,你准备去找谁,今天晚上饭局上和你眉来眼去的那个意大利小白脸吗?”
“你倒是挺厉害啊,才出来几年就有小男友了?”
“我一直都听说你们留学的圈子里面挺乱的,这是你第几个男朋友了啊?”
“不是,你tm有病啊?”
楼谏瞪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一点了,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在走廊里面拉拉扯扯,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要是声音大了,引来楼下的前台就更尴尬了。
“你到底放不放?”
“我才不听你的,就不放!”
殷刃不仅不放,还手上一用力,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将楼谏硬生生地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人搂抱着摔在了沙发上,身子弹了一下。
楼谏闷哼一声,用膝盖重重在对方的小腹上顶了一下。
“艹。”他张嘴就骂。“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雕花的木质房门被重重地在他们的身后摔上,在深夜里面发出一声哀嚎。
房间里面只开了床头昏黄色的小灯,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里,只能模糊地看见两道在沙发上纠缠的身影。
“呵,五年没见。”
殷刃忍着疼,伸出手捏住了他哥的下巴。
“你甚至连一句问候都不肯和我说,你甚至连一句阿刃都不肯喊我——”
“……说起无情来谁比得过你?”
“我真的很好奇,楼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我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
楼谏被他压得难受,小狗崽子这些年里面体重跟着他的脾气一起见长。
现在更是已经彻底成了一只大型犬,这样压在他的身上,感觉比他邻居家养的那只大金毛体重还要更重。
看起来没他在身边,这不一个人也还过得挺好?
……再说都五年过去了,现在又对着他喋喋不休地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红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呼吸都气得有些不稳了。
“我说什么,呵,你希望听到我和你说什么?”
他一巴掌就想要扇到殷刃的脸上,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试着挣脱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挣脱开。
楼谏:……
不知道是他刚刚说的哪句话触动到了殷刃的神经,他脸上的笑容更冷了,直身跪在沙发上,用自己的双膝夹住楼谏的腰不准他动。
他随意扯开了自己绑在脑后的发绳咬在口里,长长的顺滑黑发像是瀑布一样,顺着他的肩头和锁骨流淌下来。
最后落到楼谏的颈窝里。
“哥。”
“五年了,我每天都很想你。”
殷刃还不准他动,凑到他耳边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两人的手顺势悬空压在沙发旁边,十指纠缠。
他声音喑哑。
“我想问,你在这五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曾想起过我吗?”
“哪怕,哪怕有一次,你想起过我,后悔过曾经离开我……我就想知道这个。”
楼谏不吭声,重重地喘息着,身子被人压住却也动不了,两人之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殷刃似乎不等到他的回答,就执意不肯放手。
固执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倒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并不明亮的黄色床头壁灯昏昏暗暗地亮着,漆黑的窗外街道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酒瓶被摔破的声响。
有警笛的声音遥遥响起。
“说啊。”殷刃冷笑着。“你今天在那些人面前不是挺能说,挺会说的吗?就对着我不肯张嘴了是吧。”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说你妈!”
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那么乖那么可爱的小狗崽子,现在怎么长成这个逼样子了?
楼谏终于忍不下去了,上半身往前一个前挺,额头重重地砸在对面人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