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连娣条件反射地抚上自己的脸,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苏瑶打了。
“你敢打我……”说着,她抬手就要甩回去,却被身侧的叶碧荷死死抓住了,“你不能打她。”
叶碧荷朝刘连娣使眼色,个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正在气头上的刘连娣瞬间顿住了手,可苏瑶还是非常生气,她指着刘连娣说:“你怎么说我,我无所谓,但你不能诅咒我的孩子。我跟你说,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她转身走了。
路远今天到点就下班了,想着媳妇最近烦心事多,打算自己给她做丰盛点,不料刚推开家门,就听到她在里头哭泣。
这一哭,吓得他人都慌了,他急忙跑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肩膀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瑶哭得泪眼婆娑,她抬头看他,开口时是止不住的委屈,“刘连娣诅咒咱们的孩子,她的心怎么能这么坏?”
她一边哭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路远。
路远听完之后,把她搂入怀里,轻声道:“别跟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但你也放心,这事我会给你讨回来的。”
当妈之后的人都这样,自己受点委屈可以不计较,可到了孩子身上,谁来说都不好使。
苏瑶情绪低落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睡了一觉之后好了一些。
路远担心她,让她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不要去利群了,可她不同意。他没办法,只能顺着她,“那你答应我,要早点回家,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赶紧出门吧,不然要迟到了。”
路远三步一回头,最后等出了家门口,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从路远升了副团长,他底下的一个人顶替了他原来的营长,就一直有一个副营长的空缺。
最近上面就有意思从几个排长当中提拔一个人上来,今天早上十点就是营级以上干部的讨论会议。
路远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等黄首长一到,会议就正式开始。
“这是咱们营里,目前表现比较好的几个排长。”胡顶天把几个人的资料写在黑板上。
黄首长看了看,说:“大伙对这几个人有什么看法,现在可以各抒己见。”
按照往常,路远一般不怎么发言,或者是等到最后说上一两句。因为他知道,领导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一杆秤,基本上已经把人给定下了。
黄首长发话之后,大家一时无话,突然,路远抬了抬手,道:“我坚决反对刘大志升任副营长。”
众人一听,顿时惊住了。
一是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是提议谁谁谁升上去,而不是反对谁;二是因为一向清冷的路远竟然第一个发言。
黄首长也是一愣,随后就问:“你为什么坚决反对刘大志?”
“刘大志的媳妇刘连娣整天到处挑拨,离间军嫂之间的情谊,甚至恶意诅咒某些军嫂及其孩子,情节十分恶劣。”
大家以为刘大志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被路远直接点名,没想到却是因为婆娘们的事。
“那是女人间的事情,不应该上升到男人身上吧。”有人提出了质疑。
路远听着,冷冷一笑,“夫妻本就一体,女人失德,男人就是城池之鱼。再说了,咱们是什么工作性质,我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要是女人非但不做好贤内助,还在背后捅幺蛾子,男人光顾着收拾烂摊子,哪里还有心思去认真做好本质工作?”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一个小家都管不好,还能期望他管好整个营吗?”
短短两段话,路远就把任何要反驳的人的嘴都闭上了。
整场会议下来之后,众人都知道,路远今天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刘连娣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苏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自从昨晚苏瑶离开之后,刘连娣才开始后怕。
先不说苏瑶背靠省区首长公公,光是路远这个出了名的护妻狂魔,就已经够她喝一壶的。
她在家战战兢兢,偏偏刘大志昨晚很晚才回来,她担心他是被路远叫去了,不料一切如常,她的心才稍稍放了一些。
她存了侥幸之心,认为男人再怎么宠女人,女人都是“衣服”,男人才是“手足”,路远不会因为苏瑶而跟战友撕破脸的。
今天早上,一切平静安宁,她就心安理得去豪仕来上班了。
之前听说大院的某些军嫂说,去利群上班时工友之间相处和谐,领导也不会特别严厉,每个月开开心心把钱赚了。
她以为在豪仕来也是这样,谁知道还没进车间,就被拉着训了一通话,说的是上班期间的各种规矩,以及违规后的相应处罚。
一早上她小心翼翼,但还是因为被抓而扣了钱,心疼她中午吃饭都舍不得了。而且,实际上她想吃也没时间,因为豪仕来的放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你想自己带点米在空旷的地方煮一下是不可能的,啃根自带的番薯都差点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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