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不可信,可她事实是真不会呀。
要说这年头有纸尿裤,她根据包装袋上面的指示还能勉强尝试一下,可现在都是蚊帐布做成的尿布,她实在无能为力。
再说了,给人家擦屁股这事,她真做不出来,就算对方是一个只有一岁的小娃娃。
“如果说……我上回掉河,脑子里进水,忘了这尿布怎么换,你会相信吗?”苏瑶硬着头皮继续瞎编。
路远听完,就差给她翻白眼了。
“去倒盆水过来。”他突然命令道。
苏瑶一时懵了,问:“倒水干嘛?”
“当然是洗屁股。”路远咬牙切齿,“要不咱们换一下,我去倒水,你负责换?”
“不用,端水这种粗重活,当然得留给我。”苏瑶声音拔尖了几个度,忙不迭地就往洗手间冲,生怕慢一点,路远就反悔了。
等她把水端回来的时候,路远已经给小妹脱了裤子和尿布,正用一块八十年代专属的红色纸巾给她擦掉屁股上沾着的屎。
对于从未照顾过小孩,也没有给猫猫狗狗当过铲屎官的苏瑶来说,这一幕的确有点恶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路远是个细心的人。
“愣着干嘛?赶紧过来。”
“好,马上。”
苏瑶把水盆放下,路远直接把小妹放进盆里,让她站着,同时吩咐大妹二妹把她的衣服拉上去以免弄湿,然后才开始给她洗屁股。
他洗完一遍不是很满意,又叫苏瑶进去拿了肥皂出来,给小妹用肥皂洗了一遍,总算满意。
刚才黎小英带她们过来很急,没有准备额外的衣裤和尿布,路远只好先给小妹穿好裤子,然后吩咐大妹回家拿两条裤子和尿布过来。
“想不到你连尿布都会换,好厉害呀!你将来肯定是个好爸爸。”得了便宜还卖乖,苏瑶佩服是真佩服,想拍马屁也是真拍马屁。
可她刚说完就后悔了,路远这辈子不可能当爸爸的,她这么说,简直是在人家人口上撒盐。
好在他没有动怒,只“呵”了一声,然后直接把小妹塞到她的怀里,“带娃。”
“好的,没问题,你累了,先歇会儿。”苏瑶理亏,努力陪笑道。
“我歇会儿?”路远朝那块沾满黄色物体的尿布抬了抬下巴,问:“我去歇了,尿布就交给你洗了?”
“……”这洗尿布的挑战绝对不亚于给小孩换尿布,苏瑶干笑一声,“能者多劳,您还是先洗了再去歇息吧。”
等路远洗完尿布,大妹也回来了,三孩子吃饱就犯困,不一会儿就在竹沙发上睡着了。
苏瑶给她们盖上小毯子,也终于可以坐下歇会儿。
带孩子真是个辛苦活,大妹三个还算是乖巧的,她带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真心疼原主带了一辈子孩子,最后却连个给她养老的人都没有。
折腾了一早上,她也累了,现在“大床”被占,她也只好靠在单人竹沙发上打个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头一阵拍门声,把她给吵醒了。
苏瑶迷迷糊糊睁开眼,本能地站起来去开门,可刚起身,一件军大衣就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她愣了一下,连忙捡起来,然后环顾一周,却没有发现路远的身影。
他房间的大门此刻也是敞开的,那就证明他不在里面。
现在天气还不算冷,但有些凉意,中午睡觉不盖被子,是很容易被冷醒的。她睡着这么长时间都没醒,原来是碰到“雷锋”了。
她把大衣往椅子上一放,然后去开门。
“姐,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苏瑶刚拉开门,就看到苏永斌站在门外。
作为小舅子,他今天肯定会来林家。
“没有,我也睡够了。”苏瑶让他进门,“那边不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忙也没我的事。”苏永斌也不客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姐夫在家吗?还是出操去了?”
“大哥今天回来,他领导给他批了大半天假,不过这会儿出去了,也不知道上哪儿了。”苏瑶说:“你先进屋坐着,我给你冲杯糖水。”
这年头的糖水就是白糖冲水,但也算是待客的奢侈品了。
“姐,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苏永斌刚踏进屋,看到竹沙发上躺着的三个小孩,怔住了,“姐,你跟姐夫啥时候这么迅速,都生三个了?”
苏瑶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要是我有三个孩子,这白糖水还轮到你喝吗?”
“当然轮得到,姐你对我最好的,不像有些人,说是亲姐,还不如吸血鬼呢。”
“怎么了?程月欺负你了?”苏瑶问。
苏永斌委屈地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她多过分,说我把自行车给你用了,竟然让我把房子抵掉给她钱开饭馆,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开饭馆?”苏瑶愕然,“她怎么突然想开饭馆了?”
“哪知道她。”苏永斌冷哼道:“她还说要在百货大楼那边租个店面,将来肯定会成为县城生意最火的饭馆,让我把房子抵押了,将来赚到钱就还我,我信她才有鬼呢。”
苏瑶不知道程月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还是叮嘱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