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来拉着板车,听到了示警的锣声,看到萧绍和一队官兵顺着南北大街骑着马冲过来,急忙躲到了一边,接着就感觉大地在微微颤抖!
姜时宜浑身冒着冷汗,幸好自己没有出去,她把板车送到了孙大爷家,然后赶紧回到家!
姜时宜走到路口的时候就看到张氏正焦急的张望着,看见她赶紧过来抓住她的手,“我还以为你又出去了,找了你大半天!你这个孩子,说什么你都不听,你偏要跑出来,我可真是吓死了!”
张氏看着她好好的,抹了一下泪,姜时宜笑了笑,知道张氏现在完全是把她当一家人看,眼里的关心也是真情实意的流露,于是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们回去吧!”
“鞑子真的……来了?”张氏看着城墙紧张的问到,姜时宜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张氏看着不远处的城墙,陆湛就在那上面,只觉得自己的心又揪了起来,这时候街道上没有人,姜时宜就拉着张氏的手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发现黄月华也在屋里面,黄月华满脸的惶恐,“我一个人坐不住,就过来陪着你们一起!”
“没事的!你就在这里坐着吧!”姜时宜说,屋里的气氛很凝重,几个人都不说话,就连盼盼也停止了哭声。
“时宜,你就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了?”谢昭玉拉着她的手着急的说。
姜时宜点了点头。
她们几个人就呆呆的坐着,坐了一会而以后,姜时宜觉得这样坐着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就起来看了看,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什么的。
鞑子真的来了,最后的一点侥幸都没有了,这一次围城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家里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呢?
姜时宜走了出了,还有几家粮铺没有关门,姜时宜就买了许多粮食回来,这个时候,都是高价粮食,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地上都堆满了粮食和蔬菜,盼盼睡着了,谢昭玉过来帮着收拾,张氏看到姜时宜想的这么周到,也过来帮着收拾!
有点事做,心里还好一点。
此时此刻,城墙上面的气氛也是非常凝重!鞑子骑兵越来越近了。
城墙下,所有的士兵已经排好了整齐的队伍,全副武装,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这些日子,威武堡的兵员虽然增加了不少,但真正能够作战之人只有四五百。
看着黑压压的鞑子军队,若无外援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是,目前宣府城的大量兵力都被调到定边城与鞑子的大部队作战,其他的军堡虽有守兵,但也是人人自危,严守以待。
大敌当前,自身都难保,根本不可能顾及到这小小的军堡。
示警的狼烟点燃了,求救信号也发出去了,不会有人来帮助他们了!
萧绍面色凝重!
萧绍手摸在城墙上,城墙刚刚经过了包砖加固,很是坚固,鞑子倒也不能很轻而易举的攻下。
想到这里,萧绍的心又稍稍安稳一些!
萧绍站在高高的垛墙后面,看到步伐整齐,士气高昂的鞑子军队向这边疾驰。
目光冷凝!
阵阵马蹄声带起漫天的尘土,越来越近,似乎要将小小的军堡吞没在其中。
此时,鞑子的先遣部队已经先到了城下,他们很是狡猾的停留在火炮和弓箭的射程之外,便勒住了马蹄。
先遣部队只有数百人,带队的小头目看到城门前没有进来的的军户和流民,立刻派一支十几人的队伍策马飞驰过来,将这些哭爹喊娘的军户和流民们劫持了去。
守城的士兵们默默看着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幕,却无法挽救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鞑子驱赶着挤在一起,如同牛羊一般,脸上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
这些人有的是他们的街坊邻居,有的是一起劳作过的兄弟,有的甚至就是亲人……
士兵们肃立在城墙上,手紧紧按住自己随身的兵器,目眦尽裂,怒火中烧,眼睛里面含着泪光。
鞑子先遣部队派出一只小队沿着威武堡的城墙策马跑了一圈,观察威武堡的规模和地形,了解了基本情况后,他命令队伍原地待命,自己带着一小队人马向着已在不远处停下来的大部队奔去。
萧绍趁着机会开始排兵布阵,每一个垛口处,都蹲伏了两名弓箭手。
陆湛已经搭好了弓箭,凝神静气,随时准备将弦上的利箭射向进犯的鞑子。
久未启用过的火炮也装上了炮弹,炮口对向了远处的鞑子。
过了一会儿,鞑子先遣部队的小头目骑着马回到了威武堡的城门之前。
看样子,他刚刚向鞑子的首领报告了威武堡的情况,他们好像并未将这小小的军堡放在眼里。
这个小头目命令十几个鞑子将刚刚抓到的军户和流民们用绳子捆起来圈在一起,推推搡搡地到了城门前。
鞑子躲在流民后面,大声说,“里面的人听着,不要放箭!我们是伟大英明的可汗满都鲁率领的大军,我们的可汗不要你们这样的小堡,而是在你们身后的卫城和府城,只要你们弃堡投降,献出你们的物资,让我们顺利过去,我们就不杀你们。”
听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