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被调回来守城门,从今日起,由原来的一个小旗站一班岗改为两个小旗站一班岗,就是说,原来是十一人守城,现在是二十二人守城,换岗的时间却成了两班倒,十二个小时。
上面三令五申要求严加防守,时刻注意堡子外的动态。
陆湛天天守着城门,回来的日子就更少了,家里的事帮不上忙,陆湛的心理充满了愧疚。
因为鞑子又来了,所有的城门都关闭了,只能从翁城出入。
瓮城,就是建在城门外的小城,呈半月形,瓮城依附于城门,与城墙连为一体,墙体和主城墙一般的高大和结实。
瓮城城门与主城门不在同一直线上,而是开在西侧,这样建造的好处是万一敌人攻进来,一方面不能长驱直入,而是需要将攻城武器转往另一方向。
另一方面,当敌人攻入瓮城时,如将主城门和瓮城门关闭,守军即可对敌人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此时,在瓮城门的门外,簇拥着一群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满脸愁苦之色,都是住在城墙之外的军户和流民,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大概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而来。
鞑子大军要来了,这群人苦苦哀求着要进堡避难,有的甚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陆湛和魏虎他们看着有些不忍心,但是只能无奈地将头扭向一边。
“大人,求您让我们进城避一避吧。”门外的流民们都不停的哀求,倒将一些军户们挤在了后面。
“你们都赶紧给我走开,现在要备战,一滴水一粒粮食到十分的珍贵,不能养着你们这些闲人!”吴良站在一边大声的呵斥流民。
那些流民继续求饶着,“求求你让我们进来吧!鞑子来了我们会没命的!”
“我再说一遍,”吴良不为所动,对着陆湛,魏虎几个人说,“只让军户进来,流民一个也不让进!你们听到了没有?”
陆湛一转脸看到了张氏,谢昭玉,陆湘,姜时宜也挤在这群人当中。
陆湛急忙走了过来,“娘,你怎么不等我回去一起收拾呢?”
张氏面带焦急之色,“今天你走之后,邻居们都慌慌忙忙的在搬家,我们几个人哪里呆的下去,心里都是慌得不得了,就收拾行李过来了,我知道你忙,就不用你操心我们了。”
陆湛怎么可能不管,他刚想说什么,吴良在一边大喊,“陆湛,你在那里干什么?你也不看这里这么多人,还不赶紧过来维持秩序?你要是把奸细放了进来老子饶不了你?”
陆湛只好走过来守着城门,一边看着张氏她们。
城门口吵吵嚷嚷的,张氏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这个包袱都快把她的腰压弯了,谢昭玉怀里抱着孩子,也背着着一个大的包袱,里面装着盼盼和她的衣服。
城门口下面又阴又冷!风也很大,可能是冷了,也可能是饿了,盼盼一直在哭,谢昭玉此时此刻正惶恐地看着四周,她很想喂喂孩子,可是周围的人挤人,实在太多了。
姜时宜站在谢昭玉旁边,身上包背的包袱最大,那个包袱都快有她半个人大了,手里也没有闲着,提着两个布兜,里面装着粮食,焦急的看着谢昭玉怀里的的盼盼。
这个孩子今天可是受罪了!
陆湘站在旁边,扎着两个麻花辫,陆湘舍不得那些棉衣,没办法只好穿了一层又一层,但是城墙下面阴冷,陆湘还是脸冻的通红,身上也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包袱上扣着大铁锅,手里还紧紧牵着家里的那只奶山羊,什么东西都不能带走,这只奶山羊一定要带着,谢昭玉的奶水不是很多,这是盼盼的口粮!
周围人挤人,奶山羊在人群中“咩咩咩”的叫着,茫然无错的看着四周!
陆湛看着姜时宜,眼睛里面满满的心疼!眼泪憋在眼睛里面!
陆湛看着手里册子,一家一家的核对着,加快了速度!只能让军户进来,流民一个也不让进来!
姜时宜几个人随着流民慢慢的往城门口走,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盼盼的哭声更大了!谢昭玉也没办法喂孩子,只好转着轻声哄着孩子!
姜时宜转脸,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黄月华,黄月华有五六个身孕了,她挺着肚子,瘦削的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在后面慢慢走着,一只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苍白瘦小的脸上满是惶恐,生怕拥挤的军户们挤到了自己。
姜时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崔致远一去边墩防守就是一个多月,中途最多回过一两次,天寒地冻,也不知她这个的弱女子如何生活的。
自己很想帮她一下,但是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萧绍骑着马走到了城门口,一看城门口乱糟糟的,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吴良还在一边大声的喊着,上去使劲的踢了他一脚!
“哪个王八蛋敢踢老子……”吴良转过脸一看是萧绍。立刻弯腰行礼,结结巴巴的说,“下官不知是大人,口不择言,大人见谅!”!
大敌当前,萧绍这两天总在堡子里面来回转着,惩罚了很多人,吴良想到那一天张远被斩首的事情就手脚发凉!
“你是怎么维持秩序的?你是猪脑子吗?现在军户和流民挤在一起,你就不能让军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