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催马上前,长柄大刀在青砖地上划过一路火星,也许是陆湛气势太过于威严,护卫们纷纷往后退。
“你们不要怕!就是打死他又能怎么样!”
灯光的照射下,卫国公的眼神十分阴鸷。
就在这个时候,门房来报,“国公爷,定北侯带兵围住了府门。”
卫国公府大门口灯火通明,兵丁穿着重甲肃穆而立。
卫东阳快步了出来,“定北侯,你居然敢带兵围了了我卫国公府?”
陆廷远站在最前面,“卫国公,你放了我儿子。”
“你儿子打断我儿子的腿,我今天就要打断他的两条腿!”
“我儿子掌管西城兵马司,有巡捕盗贼之责,你儿子强抢民女,至于谁对谁错,我们明日可以到陛下面前理论,但是我的儿子,我今天必须带走!”
“如果我今天不放人呢?”卫东阳扬了扬浓眉。
“卫国公不放人,那我只好不客气了!”陆廷远没有丝毫退让。
两队人马在卫国公府门口对峙。
“把陆湛放了……”卫国公一挥手。
“不能呀!老爷!翎儿不能白白受苦!”卫国公夫人哭道。
“放了!”卫东阳满满的不甘心。
姜记食肆这一边,沈芸娘知道女儿被人劫走了,凶多吉少,此时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沈芸娘也不想活下去!
吴娘子林绾娘都在一边安慰着。
林绾娘站在门口,焦急不安的转着,“回来了,是陆大人回来了!”
所有的人都冲到了门口,陆湛下了马,把姜时宜抱下来。
“我把时宜完完整整的给你们带回来了!”
沈芸娘抱着女儿大哭。
“娘……”姜时宜也紧紧抱着沈芸娘。
“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陆湛看看周围的人。
陆湛说完转身上马。
沈芸娘放开女儿,走过来跪了下来,“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不用谢了!”陆湛淡淡的说。
马蹄声渐渐远去。
陆湛回到侯府,跪在陆廷远面前请罪,“父亲恕罪!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知道卫家与我们陆家素来不和,但是卫翎恃强凌弱,强抢民女,这件事我必须管。再说了,姜家对于我们陆家有救命之恩,当年姜时宜的哥哥救了我的哥哥,我救她也是应该的,情急之下,我打了卫翎任凭父亲打骂。”
陆灏看了看弟弟,也跪在了地上,“父亲,当年如果不是姜家大郎救了我,恐怕我都没命了,请父亲不要责怪弟弟,如果是儿子遇到这件事情,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起来吧!”陆廷远在临窗大炕上端坐,“儿子和别人打架,打不过,我这个当老子的必然要出手,只是你以后记住了,不要蛮干,光有力气有什么用?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陆灏笑着陆湛拉起来。
“只是以后,陆家和卫家两家真的是势不两立了。”
两个儿子退下以后,张氏担心的说。
陆廷远枕在张氏的腿上,张氏的手指轻柔的按着穴位,陆廷远觉得舒适了许多,“已经走到这一步,无法挽回了!”
第二天朝堂上,有御史参了陆廷远一本,陆廷远居然带兵直闯卫国公府,大逆不道。
宣和帝当然知道是卫国公指使的,“定北侯教子不严,罚定北侯半年俸禄,并且赔偿卫家两千两银子给卫翎治伤,陆湛闭门思过三个月。”
这叫惩罚?对于陆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陆廷远叩头谢过。
“陛下……”卫东阳还要说些什么。
“够了!”宣和帝大手一挥,吩咐内侍拿着一摞折子给卫东阳看,卫东阳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全是参他儿子品行不端,强抢民女,恃强凌弱。
卫东阳跪在了地上,就把想要说出来的话咽进去,“臣……臣一定多加管教。”
宣和帝下了早朝之后,卫贵妃又跑到坤宁宫大哭大闹,说自己侄子被陆湛打的腿都断了,要陛下为卫家做主。
宣和帝正在和皇后在一起吃早饭,宣和帝年轻的时候喜欢美人,年龄大了,倒是和皇后之间的话越来越多,毕竟是老夫老妻。
皇后敦厚善良,赶紧扶着卫贵妃站起来,宣和帝冷笑一下,“你那个侄子,该收敛一下了,这件事不要在提起了。”
卫贵妃脸色大变,悻悻的走出来,这段时间以来,宣和帝经常和皇后有说有笑,同吃同睡,早就把她忘记了。
…………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京城里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陆湛为了一个女人,打进卫国公府,差点把卫世子打死。
姜时宜回来那天陆湛裹得严严实实,看见的几个人都不会往出说,所以没有人知道是姜时宜。
但是徐樱却知道了。
那天她刚好在公婆院门外,都听到了!
丈夫居然能为那个低贱奴仆豁出命来,完全不计后果。
徐樱觉得既痛苦又绝望!
姜时宜回来的时候,脸上,身上全都是伤,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沈芸娘在家里照顾着。
食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