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露馅了?姜时宜心里慌乱无比。
“咚咚咚!”沈芸娘敲着厢房的门,“晖儿。”
姜晖吓得赶紧把碗筷放起来,拿起一张单子遮住,“你不要进来!”
“你这孩子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就不让我进去了?”
“我在……我再换裤子!你不要进来…”
沈芸娘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没见过你!”
“你不要进来!”姜晖带着一些哭腔,“我马上就出去了。”
儿子大了,沈芸娘有些欣慰,笑着走开了。
姜晖拍拍胸口,“好险!”
可是,姐弟两个还是被发现了。
这一天中午,摊子前围着几个买卷凉皮,酸梅汤的人,姜时宜正在忙碌。
“姑娘,我要两个酸梅汤!”有人说。
姜时宜听着声音耳熟,也没有注意,手里正忙着,随手递给她“八文钱!”她说完抬起头擦了一把汗,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脸色铁青的沈芸娘。
沈芸娘听到这几天有人在巷子口卖冰镇酸梅汤,她今天回来的早就想买一点给自己两个孩子尝一尝,没想到卖东西的居然就是自己家的两个孩子。
沈芸娘子看着心里那个气人,两个孩子,大的忙着卷凉皮,打包,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钱也不收,就让人随便扔在旁边的一个木匣子里。
那个小的蹲在地上洗碗,嘴里还嚷嚷着,“大爷,大娘,姐姐们,你们不要着急啊……马上就洗好了。”
还有那个陈经纪,他家的大门大开着,自己一趟一趟的给姜晖提水洗碗,挑的满头大汗,人还怪好的嘞!
排队的人看着沈芸娘走在前面,一大一小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哈哈哈”都大笑了起来,原来是这家大人不在,小孩子在这里偷偷地练摊呢。
“那怎么办呢?还卖不卖呀?”有的人问道。
“当然卖了!”陈经纪挽起袖子站在摊子前,反正这几天他都看会了,只是手速没有小姑娘那么快罢了!“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沈芸娘坐在椅子上,一大一小跪在地上。
“啪啪啪!啪啪啪!”沈芸娘手里的藤条毫不犹豫地打在姐弟俩的手心,“这家里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吗?交给你们的事情都不做了,背着我偷偷出去摆摊卖吃的,你们丢不丢人啊?”
姜晖跪着,背挺的很直,眼睛里含着着泪花,嘴还倔强的抿着,不让泪珠掉下来。
姜时宜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娘,疼!”
她知道她一哭,沈芸娘就会心疼的不得了,但是这一次,沈芸娘才不会心疼的,毫不留情地又打了几下,“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让别人说三道四,以后要不要嫁人了?”
“我不要嫁人,我一辈子都不加人!呜呜呜……”
沈芸娘更生气了,偏偏姜晖又说了一句,“姐姐以后不要嫁人,我不这样姐姐嫁人!我好好挣钱养活姐姐一辈子!”
“我让你们两个给我顶嘴?你们两个是要把我气死吗?今天好好跟我在这跪着,不承认错误就不要起来!”沈芸娘站了起来,每个人手心里又打了五下。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大门开了,陈经纪悄悄地推着手推车进来,他已经帮着收拾了摊子,桌椅板凳的放到自己家,锅碗瓢盆什么的都给拉了回来,有外人进来,沈芸娘就不好发火了。
陈经纪把东西轻轻放下,往房间里面瞄了一眼,就蹑手蹑脚的走了。
姜克俭回来了,拿过沈芸娘手里的藤条,“不要打了!”说完又把两个孩子扶了起来,“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干嘛要动手?”
“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背着我们在干什么?让做针线也不好好做,让写字也不好好写。”沈芸娘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去洗洗脸回屋吧!”
姜克俭把两个孩子送回房间又来安慰沈芸娘,“孩子也是为了这个家里好啊,她们知道我们挣钱不容易,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他们,咱们养大两个孩子可是不容易!”
沈芸娘默不作声。
姜克俭又说道,“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就去躺一会儿,两个孩子也累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姜克俭走了以后,沈芸娘想到他的话又是泪水泪水涟涟,她想到自己那个去世的儿子,自己的大郎才十四岁,长的个头又高又漂亮,被选到了定北侯府当了世子陆灏的贴身小厮,出去还不到一年,为了救陆灏替他挨了一刀,儿子被人抬着回来的那一刻,沈芸娘整个人天旋地转,她恨不得就随着儿子去了。
她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女儿那时候我才五岁,五岁多的小人,天天陪在她身边给她喂药,给她喂饭,后来又怀上了姜晖,沈芸娘的一颗心才平静了下来,自己今天怎么这么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打他们呢?沈芸娘擦了擦眼泪。
“姐姐,我们被发现了,明天还干不干呀?”姜晖委屈巴巴的问。
“当然还干了。”姜时宜给姜晖小手上药。
她说完这句话,姜晖擦了一下眼泪,又笑了起来,“姐姐,我还跟着你干!”
第二天,姜时宜还是很早就起来了,沈芸娘已经知道她在摆小摊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