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朝着初蕊招了招手,初蕊就递上来一个木盒子。
“春杏,你跟我了这么多年,连婚事都被耽搁了,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
你这大婚之时,我大概也回不去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了。
你的嫁妆,我之前就让蔡嬷嬷备好了,这里都是些体己钱,藏好了,腰中有银子,身板才能硬的起来。
还有你回去要先看看那人的相貌与脾气秉性,若是觉得那人不好可以不嫁的。
若是觉得还不错,就好好的过日子。
我在这里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这话说的春杏眼泪汪汪的。
“姑娘,要不然奴婢还是跟您一起去蓟州吧。
奴婢都已经这个年纪了,不怕再晚一些。”
卷耳佯装生气,轻斥道
“说什么呢?
你不急,人家难道也不急吗?
你也不小了,明年回去又赶上二哥大婚,日子撞到一起,你们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走吧,路上自己照顾好自己。
三哥他们有急事,路上怕是会受些苦。
等回了长安,让蔡嬷嬷好好给你补补。”
春杏鼻头红红的,已经哭了起来。
卷耳受不了这离别的样子,赶紧挥了挥手让他们快走。
顾衍之骑在马上好好的看了看卷耳的样子,然后狠心的夹了下马腹,打马而去。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一次,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留在了卷耳身边。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他暗暗的下了决心。
等他彻底在朝廷站住了脚,等燕王府不用再受朝廷粮草的掣肘,等六皇子能坐稳那个位置后,他就再也不与卷耳分开了。
卷耳看着顾衍之的背影,生出了一丝离别的悲凉。
回头再一看春杏眼泪鼻涕齐下的模样,那一丝悲凉的感觉瞬间就没了。
这春杏…哭的太难看了…
等卷耳回笼觉睡醒,同顾正则他们一起用过早膳后,卷耳也该启程了。
然而等卷耳走到燕王府门外,看到长长的队伍后,瞬间觉得自己的面部抽搐了几下。
“二哥,为什么玉山,红玲他们都在?”
顾凛之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正则便捋着胡子出了声。
“最近不太平,我不放心你们单独走,就找了支队伍来保护你们。
这里面都是你们的熟人,路上也不至于无趣。
放心等你们在蓟州待够了,他们就回来了,不会随着你们去西北的。”
派人保护他们,顾不晚是可以理解的,但…
“爹爹,为什么高思远也在?”
被叫到名字的高思远极有风度的朝着他们施了一礼,然后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他爹说思远还未好好的在海边玩儿过呢!
所以趁着你们这次都是年轻人出游,就让他跟着一起逛逛。
晚儿,卷耳,你们不会反对吧?”
卷耳尴尬呢扯了扯嘴角
“伯父,对于高思远在这儿,我身为年轻人可以理解。
但为什么吴伯也上了马?他也是要去蓟州吗?”
顾正则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对,他与你们一起。
我让他去蓟州办点事,正好路上还能照料你们。”
卷耳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就这样,卷耳他们踏上了蓟州之旅。
一路上,没了顾衍之找她下棋喝茶,卷耳无聊的很。
高思远一直围着她和顾不晚的马车,找着话题。
卷耳听的烦的要命,偏偏顾不晚还觉得高思远说的事都很有趣,与高思远聊的不亦乐乎。
这日一早,卷耳就没上马车,而是骑马跟在吴伯的身边,听吴伯讲以前的事。
“啊?吴伯,您的意思是您一早就知道丁祖父他一生未娶的事啊?
可为什么好多人都说他在老家娶妻生子,还有个孙女啊?”
吴伯乐呵呵的笑着。
“当然是老丁他瞒的好啊。
当年他与芸娘一起逃荒出来…
哦,对了,芸娘就是你的蔡嬷嬷。
老丁当年是芸娘父亲的学生,他一直都想保护芸娘。
可芸娘自己有主意,老丁进燕王府时,芸娘却阴差阳错的进了宫。
后来老丁回了趟老家,与他的娃娃亲姑娘退了亲,就一直等着芸娘出宫。
结果芸娘在宫里蹉跎了这么些年,早就没了嫁人的心思。
老丁他人老实憨厚啊,芸娘说不想嫁人,他就一次都没提过这事儿。”
卷耳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吴伯,您的意思是说丁祖父他心悦蔡嬷嬷?
啊~那他既然心悦嬷嬷,为什么还要编他成亲生子的故事啊?”
吴伯无奈的瘪了瘪嘴。
“还不是他胆子小。
有段时间芸娘似乎是察觉出了老丁不一样的心思,有些躲着老丁。
老丁为了让芸娘放下戒备心,咬了咬牙编出了这么个离谱的故事。
可芸娘还偏偏就信了。
不过还好她信了,要不然老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