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都会忽略一些小小的异常。
就像不论现今的医学技术有多么发达,他们也一样对一些小擦伤、小感冒之类的伤病全不在意。
眼皮跳、短胸闷也会视作是偶尔会有的正常状况,待到稍微严重些了再去访问就近的药店,亦或是直接去预约简略诊疗。
这种态度着实不好评价,倒不如说正因为医学技术足够发达,才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很高的容错率。
而当源能发展越深,便连肉体的消亡也不算是人生终点。
赛博佣兵数量的逐年增高,就是因为这年头的人愈来愈不怕死。
甚至还会有人视死如归,期待着合法转变成电子幽灵前往网络宇宙与游戏世界。
我今晚就去二次元.jpg
当然,这种人还是不多见的,毕竟…倘若现实生活过得足够如意,总是不至于想着去电子世界remake。
世上总会有些盼头,乃至于‘沉没成本’,让你不至于割舍,一如某些你常常觉得傻逼,更觉得坐牢,却又始终没删的手游。
人就是这样活着的,人生并非一种能够随意运行停止的程序,运行它的占用很高,高到你常常会忽视一些不良进程。
会有人称其麻木,也会有人将其定义为鲁莽,而那一切的本质,都源自一份习以为常。
小伤小病满不在乎,偶有噩梦亦无所谓。
作息紊乱全无紧迫,突然困乏理所应当。
符合当代年轻人的认知,也符合新条茜的自我认知。
困了就要睡!
虽然睡得比较早,早到来不及等到晚上跑出门去的小蛇回家,但小蛇性格那么好,肯定无所谓这个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直接就去洗漱睡觉了。
睡前还不忘招呼着仍在她房间里的新宇宙关灯,倒是不在乎对方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
确实依言关灯的新宇宙,在重新回到座椅上时便见床上已经入睡的她,疑惑地歪了歪头,头顶那造型特别的呆毛也不可思议地略微伸展又蜷缩。
不像是毛发的簇集,更像是什么应激的弹簧。
虽然她与新条茜认识不过一天,并不算是熟识,也就不清楚对方那过快的入睡是否是种常态,但她确实‘读取’到了。
“一种异样的波长?那孩子的说法还是这么难懂啊。”
“不难懂,简单来说就是诅咒。将负能量以特定的释放仪式进行定向转换,跨越遥远的距离,融入并引导你的精神负能量。”
高达头的家伙淡淡地说着,将一杯红茶递给了坐在床边的新条茜。
用的还是当初给速子冲泡时留下的茶叶。
虽然他更倾向于咖啡机智能模式下,那能打个74分的‘工业咖啡’。
但很可惜,茜和速子那样聊得来的原因之一就是讨厌苦味。
而且就算他在茜的梦中对她说过:‘才九点’这种话,也不代表他要鼓励对方熬夜。
虽说也有着咖啡因也无法提神的独特人群,却也没必要去赌茜是否是其中之一。
晚间咖啡还是省给自己吧,奥默这么想到。
训练员有权利在岗位上小眯一会儿,而学生在课堂上眯……魔人能不在意女孩利用自己的声名来牟取某些校园活动上的便利,却很在乎女孩的课堂表现。
“你的课堂上也会讲到吧?诅咒系的源能技法。”
“不会讲原理啦!至多讲讲怎么防护……”端着红茶杯抿了一口,旋即满意地喝上一大口的樱发女孩,旋即又不满道,“但首先要能有可以提取的源能吧!”
“我只有念力有点天赋哦!”
“这就是你做噩梦的原因。”
“这也能算噩梦哦?”
“你认为不算吗?”
“呃……”思索了片刻便觉得稍微有些头疼,犹犹豫豫之后便是陡然大喊大叫,“总之小蛇不要突然闯入少女的梦境里嘛!宇宙酱不行吗!”
“可你看到我的时候看起来那么……”
“不准说啦,要考虑少女的羞耻心哦!”
你会因为这种事羞耻?隔着头盔沉默了两秒的奥默,瞥了眼那还坐在电脑椅上的新宇宙:“宇宙,还能感受到那种波长吗?”
“「协调」,完成统一,”望着新条茜的新宇宙,轻轻晃动着脑袋,也令头上的螺旋一晃一甩,“波长平缓。”
“那就好,你还得感谢新宇宙的提醒,否则你还得在那儿待上许久。”
“那确实很感谢哦,宇宙酱……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做的。”
刚还在道谢的人毫无转折的扭头看来,而那银白的面孔显然不会有任何波动:“有位医生看在千明的面子上送了我一本古怪的东炎书籍,不仅能学着消化负能量,还记了些简单的小技巧,包括入梦。”
“如何应付诅咒也不难,更何况你中的这份诅咒异常脆弱,或许不是什么有能力的施术者,又或许根本没有施术者。”
“根本没有是怎么说?”
“从某位马娘那儿得来的案例,本身的执念加上某种‘天时地利’,哪怕是大地的执念也能与人的残留合二为一,你最近有接触什么危险的怪兽尸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