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不大,原本是一群野狼的栖身之地,但自方必应来了之后,野狼谷就再也没有野狼出没过。
据黄康讲,方必应本是野狼谷的山贼,手底下有五六十号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几个月前,一支五百多人的溃兵从南荒方向逃到野狼谷,本想吞并方必应一伙人,占据野狼谷,没想到反被方必应给吞并了。
野狼谷外三里多的地方,李长风和张叔还有黄康几人远远观察着野狼谷动向,楚山军则就留在了更远的后方。
听黄康讲完后,李长风问了句:“这么说来,那个方必应倒也是个人物。”
黄康点了点头,说:“据说是个六品武者,手底下还有好几个五品武者,实力非同一般。”
黄康本想劝李长风方必行不好惹,最好不要招惹他们,但想到昨天李长风一枪一个五品武者,连六品武者的潘山豹都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黄康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叔,还是老办法。”李长风对张叔说,“我跟山魁先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值得收拢的人,你待着楚山军一个时辰后动手。”
张叔点了点头,交代道:“一切小心。”
李长风点了点头,摸了摸小九脑袋,示意它待着这里,然后跟山魁一起下了山,慢慢朝着野狼谷走去。
两人还是按之前的办法,扛着猎物,假扮成猎人,慢慢走了过去。
山魁小声问道:“大哥,这里的人不会也吃人吧?”
李长风问:“怎么,怕了?”
“有大哥在,俺怕什么啊。”山魁说:“就是觉得恶心,他们咋能吃人呢?”
李长风说:“那些人心理已经扭曲了,已经不算人了。”
山魁点了点头:“俺也觉得他们不像人,特别是眼睛,都变成绿的了,跟狼崽子一样。”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到了野狼谷谷口,可意外的是,竟然没有暗哨出来抓他们。
“大哥,咋还没人来抓咱们啊?”山魁问,“该不会都睡着了吧?”
李长风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查探到谷口附近有人,也就是说,野狼谷没有设暗哨。
李长风说:“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山谷,往前走了一阵,终于远远看到一队手持刀枪的人,像是巡逻队伍。
“这里!在这呢!”山魁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不停的挥舞手臂大声喊着:“我们在这呢!”
巡逻队伍终于发现的李长风和山魁,小跑着过来把人围了起来,明晃晃的枪尖对准两人。
领头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瘦子,身上穿着黑色的破旧甲胄,大概是没见过跑到野狼谷自投罗网的人,山羊胡看着李长风和山魁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山羊胡问李长风:“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李长风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兄弟二人是岭南城的猎户,来此打猎时迷了路,见此处有人,所以想来讨口水喝。”
“岭南城的猎户?”山羊胡看向李长风和山魁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挥了挥手,说:“带走。”
李长风和山魁被押着往山谷里走去,路上山魁小声问道:“大哥,我怎么觉得那小子看咱们的眼神怪怪的。”
李长风也发现了,在他说出“岭南城”三个字的时候,山羊胡看他们的眼神就变了。
那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李长风低声回道:“可能他们跟岭南城的人有仇吧。”
山羊胡扭头呵斥一声:“闭嘴!”
李长风和山魁没再说话,老老实实往山谷里走去。
越往里走,人就越多。
见山羊胡带来两个陌生人,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山谷里面,有片很大的空地,此时空地上全是人。
空地中间,两帮人混战在一起,人数多的一方穿着甲胄,看着不下百余人。
人数少的一方,看着只有三十来人,个个光着膀子,虽然人少,但十分凶悍,一人应对三四个对手,丝毫不落下风。
围观的人不停呐喊助威,山谷里热闹非凡。
山谷一侧有个用石块堆砌的方形高台,站在上面可以把空地上两帮人的比试尽收眼底。
此时高台上摆着一把木制躺椅,上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人。
男人面容清秀,穿着黑色长衫,左臂上缠着一根白绳子,躺在椅子上无聊的看着下面空地上的打斗,左手拎着壶酒,眼神忧郁。
男人往嘴里灌了口酒,脸色顿时红润了许多,举起酒壶,像是醉了一样,大声吟唱起来:“我有一壶酒……”
男人似乎是想赋诗一首的,但迟迟没有下文。
“我有一壶酒……”男人举着酒壶一动不动,愣了半晌后,叹了口气:“真的只有这一壶了啊。”
男人眼神变得更忧郁了,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三爷,三爷!”山羊胡在高台下大声喊着:“刚在谷口抓住两个人,说是从岭南城来的猎户!”
“哦?”男人瞥了眼,目光停留在李长风身上,嘴角勾起笑意,似乎来了兴趣:“有点意思。”
男人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从高台上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