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璟轩。
姜蜜趴坐在窗边,望着不远处那几株盛放的绣球花发呆。
那一丛丛盛开的八仙花,在清寒皎洁的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就好似皑皑白雪覆盖枝头。
苏合梳着双丫髻,站在门边,透过珠帘往里看了一眼,好奇问道:“拂冬姐姐,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拂冬正坐在春凳上做绣活儿,闻言却是笑了一下,“咱们少夫人,这是犯相思呢。”
姜蜜白日里忙得很,也就在夜深人静之时,会忍不住想起那正出外差而不能归家的心上人。
苏合一个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是相思?于是她茫茫然问道:“姐姐,相思是什么?”
“相思啊,就是不经意间总会想起的那个人,就是想起他时心里又酸又甜呢。”
苏合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就和我偶尔想我死去的爹娘一样!”
拂冬哭笑不得。
还是个孩子呢!
里头的姜蜜发了会儿呆,便有些困倦了。她打了个呵欠,眼角不自觉洇出一点泪来。
她又看了眼那几株绣球,忽而轻哼一声。
再不回来,花儿都要谢了。
姜蜜盥洗完毕,便上床歇息了。她躺在谢知让的枕头上,闻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眼皮渐渐发沉,最终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个梦,梦见谢知让回来了。
姜蜜一见那朝思夜想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当即就扑了过去,委屈巴巴道: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呀!你说等月儿重圆的时候就回来了,可是今日都十九了。要不是锦衣卫说你好好儿的,我都要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她抱着那截劲瘦的腰,却半晌没听见回应,于是便抬头去看,就见那心心念念之人安静看着自己,目光温柔如水。
姜蜜却是小嘴一撅,又变得有些蔫蔫儿的,脖子一扭,就将柔嫩的脸颊贴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
她小声嘟囔着抱怨:“又做梦了,又是假的,哼。”
而后她便听见一声轻笑。
姜蜜拍了他一下,娇滴滴斥道:“你笑什么笑!这是在我的梦里,你就是我想象出来的假人,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谢知让顺着她的话哄,憋着笑亲亲她的小嘴。
姜蜜虽有些疑惑今日这假人儿怎的突然会说话了,却也没多想,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却是睡得极好,一直到天光大亮,姜蜜才幽幽转醒。
她如往常那般窝在被窝里赖床,闻着谢知让的味道想他,却是忽然察觉腰上有些重重的,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
姜蜜愣了一下,往后微微转身,肩膀却一下子撞到一堵肉墙。
他……他真回来了?
谢知让觉察到怀中人儿的动作,眼睛都没睁,只是将人往怀里抱得更紧,“阿蜜,再陪我睡会儿。”
姜蜜听他声音中还带着化不开的困倦,便知他怕是累得狠了,顿时心疼,乖乖窝在他怀里继续陪他睡觉。
想到自己昨夜还将谢知让当做是梦里的人给骂了一通,姜蜜忍不住发笑,手指不自觉握紧他宽大的手掌。
谢知让趁着夜色归来,姜蜜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外面守夜的丫鬟却是清楚的。
想着三爷半夜三更才回来,定是起不来的,丫鬟们便识趣地没去打扰,只吩咐小厨房一直烧着热水、温着膳食。
一直到日上三竿,谢知让才清醒过来。
想到昨夜姜蜜那又娇又蛮又有点可怜的模样,谢知让心头软乎得很,将人在怀中翻了个身子,便凑过去细细密密吻她。
都道小别胜新婚。
这一吻,可谓是干柴烈火。很快,那银红色的软烟罗幔帐便开始飘动起来。
这软烟罗极薄,层层叠叠,恍如天边红霞。在这霞光深处,却有一对交颈鸳鸯亲昵。
“乖乖,想不想我?”
谢知让哑声问她,一滴滚烫的汗水顺着下颌骨滴下,“啪嗒”一声落在姜蜜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姜蜜迷蒙着眼看他,“想你……好想你……”
这直白热烈的情谊,叫谢知让心头滚烫。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俯身握住姜蜜的脚踝,指腹在那一片软肉上轻轻摩挲。
“想我还是想他?”
姜蜜呜咽一声,将手掩在脸上,不敢直视男人火热的目光,抖着嗓音回他:“都想……”
闻言,谢知让闷闷地笑。
他就喜欢姜蜜这般又娇羞又直白的模样。
于是他压低嗓音,诱哄道:“有多想?乖乖,你告诉我,有多想?”
姜蜜被他说得羞恼起来,又因为那一点身体的躁动而难耐。她自暴自弃地放下手,揽住谢知让的肩膀往下压,胡乱亲了上去。
谢知让得了逞,笑得愈发恣肆,眉梢眼角飞扬,遂了姜蜜的愿。
这一场雨,下得极为痛快。姜蜜瘫软着身子躺在床上,半是疲惫半是餍足,一动都不想动。
“都怪你,本来都说好要去庄子的……”姜蜜撅着小嘴抱怨。
谢知让吃饱喝足,心情舒畅得很,揽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