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被他给气笑了。
“那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谁?皮痒了找你爹去,别上我这儿来找抽。”
“你得意什么?就你有娘子呗。等我把蓝儿娶回家,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炫耀的。”
谢知让见他又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曲怀英,眉头一挑,“想好了?”
曲怀英拉住谢知让伸出的手,借着他的力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眼中平静而坚定。
“想好了。这么多年他都对我不闻不问,他没资格管我。我一定要把蓝儿娶回家。”
“行,你自己想好便行。如果需要帮忙,来找我。”
曲怀英笑着勾住他的脖子,“那必须的。咱俩可是一起逃学喝花酒的交情,我不找你找谁?”
“那花酒是你喝的,我可没喝。”
“只是去青楼喝酒,又没做别的。谢三儿,你这么怕你家小娘子呢?”曲怀英挤眉弄眼,满脸浪笑。
谢知让侧头,平静反问:“你不怕石氏?”
曲怀英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怕媳妇儿怎么了?
不丢人。
谢知让和他聊完私事儿,想到什么,问了一嘴:“那禅息真人,找得怎么样了?”
曲怀英摇摇头,嘴角笑意收敛不少,“他云游四海,行迹飘忽不定。每每收到消息,我们的人赶过去,他便已经消失不见。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我们在找他,故意躲着我们。”
谢知让冷笑,“这一通狗屁倒灶的烂事儿,倘若换做是我,也不想掺和进去。”
他本是觉得宁安侯这种父亲,便已经够让人恼火的了;倒是不想皇帝更甚。
难怪要说天家无父子。
至于他立的那个储君,更是叫人恶心。烂到根儿里的人,倘若真坐上那个位置,这天下只怕是要大乱。
“先找着吧。再派人去找几个道行深一些的道士来。”
“至于禅息真人那里,他躲着我们不要紧,只要不要让太子和曾家先我们一步找到他便好。”谢知让顿了一下,又道,“若他真被太子的人带走,别让他活着入宫。”
曲怀英低声应是。
……
谢知言和王宜真婚事既定,两家商量了一个黄道吉日,定在今年九月完婚。
日子尚早,姜蜜便得了清闲,同谢知让谈情说爱,和长辈们话话家常,倒是快活。
这日同往常一般,谢知让起身要去上朝,姜蜜还迷迷糊糊睡着。
察觉到身侧之人离去,姜蜜蠕动着身子往那边挪了挪,直接躺到谢知让的枕头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只觉得安心,脸颊在上面蹭了几下,小声嘟囔着什么。
谢知让见她这娇憨模样,心中涌起无限爱怜。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这么舍不得我啊?”
他的手微微有点凉,姜蜜睁眼,往他腿上靠,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就是这么舍不得你呀。真讨厌,为什么要让你们大清早的去上朝呀?”
美人一双杏眼还有些迷蒙,眼尾轻微泛红,眼中闪着柔润水光,格外惹人喜爱。
谢知让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说说,作势便要往床上躺,“阿蜜既然舍不得我,那就不去上朝了。”
果然,一听这话,那小乖乖躺不住了,一咕噜翻坐起来,推着他往外走,“不行的呀,怎么能不上朝呢?快去快去!莫要迟了。”
谢知让揽住她,笑道:“既然你醒了,那就亲我一下。亲了再走。”
姜蜜抱住他的脖子,仰着下巴,又娇又蛮。“那不行,我堂堂世子夫人,哪里能直接亲你呀?你要和我买。”
“那要拿什么和你买啊?”谢知让顺从着往下问。
姜蜜略略思考一会儿,道:“要一串糖葫芦吧。一串糖葫芦,换我亲你一下,你可不亏哟。”
“好。那可否请世子夫人提前预支呢?”
姜蜜毫不吝啬,捧着他的脸叭叭就是两口。
“买一赠一。我好吧?”
谢知让没忍住,轻笑出声。
“快去吧快去吧!你的世子夫人还等着你的糖葫芦呢。”
送走谢知让,姜蜜又躺了一会儿,而后起身梳洗打扮一番,便去朝晖院和侯夫人一起用早膳。
之前她都是直接进侯夫人的屋子,今日却是叫银珠拦了一道。
“少夫人,侯爷在呢。”
姜蜜愣了一下。
宁安侯居然在这儿?这可真是稀罕事儿。而且这个点了……
姜蜜转身欲走,却听屋内传来一道女声。
“元娘,进来吧。”
侯夫人既这般说了,丫鬟们便推门的推门,掀帘的掀帘,姜蜜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见宁安侯站在一边尴尬地洗手,姜蜜笑着同他行礼问好。
“爹晨安。”
宁安侯很是窘迫,脸都红了,强笑着回应她,而后落荒而逃。
他和侯夫人分居多年,在这府上早已不是秘密。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到朝晖院过夜,竟叫儿媳妇逮了个正着,可不让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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