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当场懵圈,“……”
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又要拆家?!
眼镜男迟疑了一下,李文风脸色立刻冷下来,“怎么?我自己花钱盖的房子,我不住了还不能拆了?”
“……当然能。”眼镜男点头。
李文风说,“那就拆!”
眼镜男哎了声,招呼同龄的壮劳力,“哥几个,旁的忙咱们帮不上,拆个房子的忙咱们还是能帮文风哥一把的,是不是?”
“是!”一群人齐声应,声势震天。
李家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许拆!不许拆!”
李老太支棱起胳膊,拦在堂屋和自己住的东屋前,“谁都不许拆我的房子!”
“文风哥,你看?”眼镜男皱了皱眉。
李文风笑了笑,“那就不拆堂屋跟东屋,算我报了爹妈的生养之恩。”
“都听到了吗?除了堂屋跟东屋,其他房子的砖瓦都给文分哥拆下来,他还得靠这些砖瓦起房子。”眼镜男自作聪明的加了些自己的理解。
李文风什么都没说,坐在轮椅里看着一群人撸着袖子抄着家伙,点了火把照亮院子,开始爬屋顶掀砖瓦。
李大嫂哎哎几声,想拦不敢上前,急的原地跺脚。
“当家的,你快拦住他们啊!大过年的,房子给拆了咱们住哪啊?”
李老大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也想拦,可他拿什么拦?!
他现在充其量是隔壁房的堂哥,亲大哥时他都管不住李文风,现在……
李老三搓了搓手,小碎步挪到轮椅旁,叫了声,“二哥。”
“诶,别乱叫,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可没兄弟姐妹。”李文风瞥了李老三一眼,嗤笑道。
李老三,“……”
李老大内心:他就知道,李文风一过继,肯定不认他们这房的人了,果然被他猜对了。
“老二!”
李老头神色颓然,腰似乎被什么压弯了,直不起来,他直直盯着李文风,一脸疲态,“……你非要闹成这样吗?”
“闹?”
李文风哈了声,“我媳妇孩子被你们这一大家子欺负的时候,你不说其他人闹;你们一家觊觎我媳妇的好运来想给我塞个儿子抢我媳妇的钱,你不觉得他们在胡闹;我把自己花钱盖的房子拆了就是闹?”
李老头一脸难堪,身上像被蚊虫叮咬般难受的没地方躲藏。
偏这时,李文风又嗤笑着说了句,“二叔,打哪论的啊?”
李老头霍然抬眸,与儿子视线相撞。
下一秒,李老头的腰更佝偻了,脸上眼底写满了伤心。
“噼里啪啦”的声响络绎不绝,房顶很快被拆干净,胆大的村民开始踩着四周的墙拆砖头,丢到下面有人接着。
人多速度快,泥浆盖起来的砖瓦房,很快被肢解,变成了一摞摞砖瓦摆放在地上。
李老太哎哟哎哟的叫着,眼看做饭的灶屋也被夷为平地,跳着脚哭骂,“老二你不孝啊,你把灶屋都拆了,你让我跟你爸咋吃饭……”
“二婶,母慈子才孝,你不干一个当妈该干的事,凭什么要求儿女孝顺?”李文风回嘴。
李老太抹眼泪儿,“你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就这一条,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媳妇一条命,我家小三儿差点被你送去配阴亲,你们差点活埋了我媳妇孩子,还不够?”
提起这些事,哪怕过去了几年,李文风还是忍不住后怕的心口发颤,“……说点别的吧。”
“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
李文风出声打断,“我八岁就能进山打猎养活我自己了,到我当兵,我往家带的那些猎物养活了一大家人!更别提我当兵后往家里寄了十年钱,早该还清了。”
李老太再想不到能要挟到儿子的事,无措的去看李老头。
李老头抿了抿唇,“老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是吗?”
李文风笑看李老头,“那你怎么老埋怨你爹娘,说他们偏心你大哥?”
李老头被噎住,怔愣着说不出话。
“别没理由硬找借口,自己做不好榜样就拿孝道压人,你们不觉得羞耻我觉得丢人。”
说完这句,李文风再不看老两口。
李老头被儿子的话刺激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老头子……”
李老太哭着去扶李老头,“老二,你真是失心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你爸?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啊……”
“老二,你太过分了!”
李老大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神经,突然快步走过来,挡在李老头跟李老太跟前,让李文风给他们道歉。
“……就算你过继给了大伯,爸妈也是你的长辈,生你养你一场,你怎么能骂他们?快跟爸妈低头赔不是。”
“你带着老婆孩子到我媳妇店里闹事,道歉了吗?”李文风反问。
李老大,“……我们被关了那么多天,她一点损失都没有,该道歉的是她吧?”
都过去几百年的事了,现在秋后算账?
算的着吗?!
李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