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琉璃抬眸看樊清一。
樊清一眉眼温柔,声音很轻却透着决然,“你爸说,咱们不挑事,但也不怕事,他们要是欺负咱们,咱们就还回去!”
“记得!”李琉璃眼睛蹭亮。
说完,又有些踌躇,“可以吗?”
“当然可以。”
樊清一点头,“不过首先得保护好自己,打不过的时候可以借助外力,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另行图谋。”
“我知道,爸教过我们。”李琉璃攥着小拳头,眼底全是激动与兴奋。
李珍珠茫然的看樊清一,“妈,我们真的可以打他们吗?你以前说不能打的。”
“妈错了。”
樊清一道歉,“妈以前觉得一家人……家和万事兴,我们忍让点,你爸在外面少操些咱们的心,一家子开开心心过日子……”
樊清一抬眸看了眼李家院子的方向,自嘲一笑。
“但现实是,开开心心过日子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李琉璃眼眶蓦然一红,“妈……”
“以后……都不必忍让了!”
樊清一看着明明已经十岁,身量却只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的女儿,再想想与她们差不了多少的李元柏与李元宝,哪个不比她们高,哪个都比她们看上去健康红润!
她要努力赚钱,努力把三个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像她们爸爸一样优秀、出类拔萃!
李琉璃扁着嘴,眼泪含在眼眶,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害怕。
“妈,爸是不是真没了……”
【妈平时那么胆小,是不是爸没了,她才变成这样?】
李珍珠不知道大姐为什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忙摇头,“我不要爸死。”
樊清一看了眼与她大眼瞪小眼的小女儿,轻轻摇头。
“妈也不确定,但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妈,你爸还活着。”
李琉璃仰头望着她,满眼希冀,“真的吗?”
樊清一微笑点头,半弯腰把女儿眼角的泪水擦了,轻轻摩挲着她粗糙的脸蛋。
“好了,去写作业吧。”
李琉璃微笑点头,牵着李珍珠的手往树荫下的四方桌旁走。
宋成然也跟着走过去。
三人一人坐一角开始写作业。
宋婶子拖了条长凳过来,示意樊清一坐下歇歇,小声问,“看的怎么样?”
樊清一摇头,“明天再去。”
“不急,实在不行,你们就住着不走,我看他们谁敢上门撵人。”提到这个宋婶子又生气又无力。
如果可以她是真想让她们母女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但村长说的也没错,李家那群人财狼虎豹一样,现在恨不得把她们娘儿几个挫骨扬灰,住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有个万一……
这后果谁也负担不起。
樊清一微笑,“婶子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不能再继续让婶子为难。”
宋婶子还要说什么,樊清一开口岔开话题,“我在镇上遇到老四跟斐斐了,老四做事不地道,挤兑的斐斐爸妈被人诟病,斐斐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她没说李老四在巷子里做的那起子肮脏事儿,只挑拣着刘斐斐说的,李老四跪在筒子楼下,以众人之口道德绑架刘家父母的事。
宋婶子眉头拧的紧紧的,冷笑一声,“他这是跟老大两口子学的吧?”
樊清一疑惑。
宋婶子把李老大与李大嫂两口子在大槐树下,想利用村里人的口逼李文风松口给他们儿子李桑臣转正的事说了。
“文风什么性子?村里多少人得过文风的帮助,那些老人儿个个向着文风,老大两口子又哭又闹又磕头,闹了好大一场,结果什么都没捞着,还落了个没趣。”
樊清一不知道,文风哥没跟她说。
“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且等着文风回来,看他们一个个怎么……怎么跪地磕头赔罪!”
宋婶子提到前后态度转变的村民,气的牙痒痒。
就算他们到时跪地磕头赔罪又如何?!
文风媳妇娘儿几个遭的这些罪,能弥补回来吗?
不能!
宋婶子给自己气的心口发堵,气喘吁吁。
樊清一神情有些复杂的往院外看了眼,微叹一口气,“总归……他们对文风哥的这份情谊是真的。”
宋婶子看她,樊清一朝宋婶子微微一笑。
挑起另外一个话题,“婶子,晚饭我们吃葱油饼吧?我跟成然妈商量了一下,先试试葱油饼,再准备点咸菜疙瘩,卷上就能吃,再送个简单的黄瓜片儿汤之类的下饭,你觉得怎么样?”
“好!”
宋婶子笑,“你烙的葱油饼软香可口,还送咸菜和汤,肯定行。”
“那我先试试。”
“试试。”
宋婶子抱着小珊瑚去拔葱,樊清一去灶屋和面,面揉好醒一会儿,准备葱花、香油,面粉,把三者放一起搅拌好备用,面擀开后,刷上葱油酥,起火烧到锅热,开始烙饼。
小锅烙饼,大锅煮红薯稀饭。
不一会儿,葱花的香气从烟囱飘出来,三个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