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五官狰狞,双眸通红,神情透着痛苦又显出几分得意。
撕心裂肺的吼着,“我看谁还会帮你?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你怎么不去死?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得意她就算打死这个贱胚子,都不会有人再拦着她了。
痛苦的是,老二没了!
她最有出息,最能赚钱的儿子没了!
她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从丁点儿大拉扯成人,给他盖房子娶媳妇!
她还指望着他升官发财,让她后半辈子享清福!
他就这么没了!
李老太心中的恨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奶,不要……”
李琉璃红着眼眶挡在樊清一身前,想护着亲妈。
但她那小身板哪里护得住。
樊清一拉过大女儿,把三个孩子都护在自己怀里,硬生生挨了李老太一记扫帚。
“砰!”
扫帚打在她后脑勺上,力道大的让她整个身子险些站立不稳。
拿木簪子挽起来的头发也被扫帚勾住,在李老太收回去的时候撕扯着向后狠狠拽。
“嘶……”
疼!
樊清一疼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李珍珠哇一声哭了。
“妈,奶把你的头发拽下来了……”
众人定睛去看,才发现扫帚上被扯下来一团黑乎乎的长发。
樊清一头上,有一块几乎秃了。
不少人倒抽凉气。
眼镜男有些不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
“二柱哥,文风哥都这娘们儿害死了,你还为她说什么话?”
一旁有人啐了口唾沫,赞同道,“就是,这种贱人就应该被下油锅、浸猪笼!文风哥真是眼瞎了才娶了她!”
眼镜男淡淡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讪笑,“二柱哥,我也是为文风哥叫屈,你说他要是不跟那俩人去,也不会连个尸体都没有……”
“行了,文风哥也是你随便编排的?快闭嘴吧。”
前头的男人瞪了这人一眼,跟眼镜男小声商量,“二柱哥,文风哥既然没了,咱们是不是找个黄道吉日,给他立个衣冠冢,也好让他在地下有个家。”
眼镜男抬头看了眼樊清一,印象中那个怯弱、怕生,不敢与人对话、对视的女人,现在苍白的脸上、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全是 异常的坚强与坚定。
还有文风哥那两个双胞胎女儿。
大的虽然身板发着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咬着牙寸步不离的护在亲妈身边。
二的泪水落不停,睫毛都是湿的,害怕的小脸惨白,却跟大姐一样护着亲妈。
还有被抱在怀里的小女娃,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挨个扫视着他们,像能看透他们的心思,又像在警告他们,他们答应过什么。
眼镜男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们村里八成的同龄人都得过文风哥的帮助,他们愿意像文风哥小时候保护他们一样,保护他的妻女,但前提是她们值得!
他同情她们。
但让他再站出来去保护害死文风哥的人,抱歉,他……做不到。
他深深看了樊清一母女四人两眼,转身朝院外走去。
众人愣了几秒,纷纷跟着撤出去。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李家人,还有一堆围在院门口看热闹的村里人。
不少是得了李文风好处的。
几个长舌妇早在知道李文风是因为樊清一几人没了时,就变了另外一幅嘴脸。
“看她那狐媚子样儿,不知道怎么勾的文风那小子点头去卖命!现在好了,人没了……”
“李婶子,这扫把星留着就是祸害,要么撵出你们李家,要么直接打杀了,省的丢人。”
几人说说笑笑的,好像在说杀一只鸡。
李琉璃不敢置信的扭头瞪着她们,“你们……昨天还在帮我们,为什么……”
“哎哟,这小丫头片子还真当我们帮她们呢?”
“……不是收了你爸东西,谁稀罕搭理你们!软面团似的,有句话咋说的,烂泥扶不上墙,对……”
“你还会拽文呢……”
一群人又是哈哈大笑。
樊清一抬手抹掉因为头发被扯、疼的落下的眼泪,心底一片木然。
她拍拍李琉璃的肩头,“阿璃,你带着两个妹妹先回房间,好不好?”
李琉璃摇头。
她不走,奶那眼神要吃了她们。
她回房间了,妈会被奶打死的。
“谁都别走,打死你们,你们都给我下去陪我儿子……”
李老太咬牙切齿,举着扫帚就要再打下去。
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宋婶子推搡开挤在院门口的人,跑进来,一把抓住李老太手中的扫帚,猛扯过来,扔的远远的。
“干什么?你们真是都疯了?!”
宋婶子气的狠狠瞪了李老太一眼,“他们说文风没了就没了?你们连尸体都没看到,谁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他们把老二的遗物都送回来了,怎么还会有假?!”
李老大似乎强忍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