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小。
还是被李大嫂听到了,李大嫂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三叔,你这话……”
“行了吧你们,鬼扯啥呢?”
嗑瓜子的妇女又是一声啐,“我从二柱他们带人往山上跑那会儿就在你们家门口蹲着,苍蝇都没见飞出去一只,还你没在家,那你家窸窸窣窣的是鬼?”
李老三面露尴尬,打了个哈哈。
“我这不是看门口人多,图省事儿就从后院翻墙进来的……”
反正就是咬死了说自己 没在家没听着不知道。
这话村里人不信,樊清一更不信。
因为,李老三这会儿正在心里嘀咕,【早知道不会有事,我也不躲这一遭了,跟去山上晃一圈,回头还能在二哥跟前邀上一功。】
【给二哥知道我躲在家里面都没露,保不齐又一顿打挨身上!】
【那可是大虫啊,多少年没见出来过了,万一有万一呢?我小命就交代了 ……】
【怪就怪吧,我怕死!】
【别说,这俩丫头片子命还真大,居然能从虎口逃出来,还一点伤没受。】
樊清一因为他那句丫头片子,多看了他两眼。
李老三察觉到视线,抬眸与樊清一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那眼神好像把他看透了。
李老三心虚的咧嘴笑了笑,“二嫂,我混蛋,我真不知道,你放心再有下次我绝对冲第一个!”
樊清一眸色淡淡的,看着他不说话。
李老三虚扇了自己几巴掌。
樊清一这下看都不看他了,转头朝眼镜男与村里的男人道谢。
“明天我也去帮忙,大家伙都去宋婶子家里,我们烙葱油饼给大家伙吃。”
眼镜男开口要拒绝,樊清一笑了笑,“你们豁出命来救我们娘儿几个,这恩比天都大,这顿饭我们得请!不然,你们文风哥回来,要说我不会做人了。”
她看着眼镜男,“他二柱叔……”
“嫂子。”
眼镜男直觉眼前的女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见她都是唯唯诺诺,躲在文风哥身后,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看他们的。
想到失踪了大半个月,他们怎么都打听不到消息的文风哥,眼镜男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文风嫂子能立起来,这是好事儿。
他笑着点头,“嫂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明儿个一定去!哥几个……”
“嗨,谢嫂子。”众人高兴的喊出声。
李大嫂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句,“难怪妈说狐媚子,看把男人勾的,见眼不见牙的。”
旁人离的远,没听见。
李老三挨的近,听的直牙疼。
樊清一扫了二人一眼,目送众人离开,与宋婶子说了几句话,带着三个孩子进院子,回了二房。
李老三挠挠后脑勺,看着关上的二房房门,脑袋也疼了。
他呲牙咧嘴了半天,回到压水井旁继续洗被单。
李大嫂关上院门,朝二房啐了口,抬脚进灶屋继续做晚饭。
切着菜,忍不住又瞪了二房一眼。
该死的,这以前明明都是老二媳妇的活!
她倒好,男人回来闹一场,把自己给摘出去,剩她一人当苦力,天天天不亮就起来伺候一家老小,凭什么啊?!
不行,她得跟死老太婆说,不能她一个人做饭,要么三房也得做。
天天躲在屋里说绣花绣花,吃饭她倒顿顿不落。
李大嫂说到就去做,当下就丢了菜刀,去堂屋找李老太。
李老太正跟李老头大眼瞪小眼。
看到她进来,李老太看了眼二房,问李大嫂,“老二家那俩丫头片子一点事没有?”
李大嫂皱眉嗯了声。
“不是说被大虫叼走了吗?”
“不知道,那些人没说清楚,好像是她们爬树上去了,大虫不会爬树,就没吃着……”
李大嫂解释,解释完烦躁的翻了个白眼。
正想跟李老太说让老三媳妇也出来做饭,就听李老太嫌弃的啐了声。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一窝赔钱货……”
“浑说什么?”李老头沉脸,“好歹也是老二的孩子。”
“我说错了吗?没一个带把的,回头老二死都没人摔盆扛幡,到地底下不得被别人欺负死!”李老太道。
李大嫂忍不住在心里骂人,就李文风那德行能被人欺负?
依她看,他没儿子就是报应!
活该!
“行了,你还杵这干什么?赶紧做饭去。”李老太瞪她一眼,骂了句,“一点眼色劲儿都没有。”
李大嫂,“……”
是谁拉着她一直不停说说说的。
李大嫂心里骂了句脏话,陪着笑叫李老太,“妈,我这两天身子不爽利,要不让老三媳妇做两天饭?最近饭都是我一个人在做……”
“让老三媳妇做饭?”
李老太扭头看她,李大嫂点头。
“你知道老三媳妇那双手多金贵吗?她每天拿一块钱一盒的蛤蜊油养着手,手粗一点就会勾破绸布,绣好的布就全毁了!”
李老太骂李大嫂,“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