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没拦住,李老太已经站到了床前。
张嘴就是,“老二给你留的钱呢?都给我!”
“你这人……”宋婶子真是对李老太无语到了极点。
樊清一只心口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产生了想躲闪的念头,但内心深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控制不住恐惧像无头苍蝇乱撞的感觉。
她面露狂喜,脱敏疗法……起作用了吗?
李老太皱眉,“你高兴什么?”
樊清一看宋婶子。
宋婶子忽然想到什么,眼睛跟着一亮。
……
樊清一虽然坐够了一个月,但底子伤的彻底,宋婶子让她再多坐七天,巩固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婶子?”
宋婶子叹气,“不用跟婶子客气,照我的意思,你坐个双月子,好好把身体调养一下,补补元气才是。”
樊清一笑着摇头,“我已经好很多了,不能再这么坐下去。”
两人也聊过李文风的事,樊清一因为小女儿的心声,一直坚信丈夫能平安回来。
次数多了,宋婶子担心樊清一魔怔了,就不再提了。
又担心村里人来人往的看她,她不自在,想说不让那些人来了。
樊清一对她说了自己的社恐病,以及外国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
“你想试试?”
樊清一点头,看了眼熟睡的小女儿,小声说,“婶子,我生小珊瑚那天,做了个噩梦……”
宋婶子听的倒抽凉气。
忙安慰她,“梦都是相反的,你这个梦肯定预示你三个孩子都能长命百岁。”
“文风哥也这么说。”
她自己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小女儿是穿书投胎来的。
小女儿的心声里,说二女儿是被一辆车撞死的。
心声与她那个噩梦对上的刹那,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比起巧合,她更愿意相信那个梦是有预兆的梦。
像小女儿说的,如果她不克服社恐,如果她不立起来,她的三个孩子,都将先她死去。
且一个比一个惨。
还有文风哥,在小女儿的心声里,也是不得善终的。
樊清一闭了闭眼,对宋婶子说,“婶子,都说为母则刚,别人能行,我肯定也能行的。”
宋婶子看着她,深深叹气。
“好,婶子帮你,我每天都叫上几个人一起过来,你先远距离接触聊天开始,咱们慢慢来……”
……
这会儿,两人视线相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宋婶子为樊清一高兴。
这种怕生的毛病都这么多年了,哪能是一朝一夕就克服得了的。
但樊清一刚才的反应,状态明显比以前好太多了。
李老太见两人都笑,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行了,傻笑什么?老二媳妇,我跟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樊清一抬眸,敛了笑,眉眼透着几分疏离冷淡,“谁跟你说文风哥给我留钱了?”
“你大嫂!她亲眼看到的!”李老太拿扫帚点着地,瞪着樊清一。
樊清一看了眼大房的方向,“她看错了。”
李老太,“……我不管,反正她说有你肯定有,赶紧拿出来,别逼我自己动手找啊,我要是自己找出来,你们娘儿几个都逃不过一顿打!”
“张嘴闭嘴不是打就是骂,你可真能耐。”
宋婶子冷下脸,直怼李老太。
“我今天就站在这,你试试再对文风媳妇动手?!你是真不怕你家老二下次回来说到做到?”
提起李文风,李老太眼神往一旁躲了下。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发怵。
“妈,你不给阿璃和珠珠交书钱学杂费,也是大嫂撺掇的吧?”
李老太瞪她,“老二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钱吗?你自己交!”
“大嫂刚才不是说他男人一个月也有十来块钱吗?他们家元柏的为什么不自己交?”樊清一反问。
李老太撇嘴嫌弃,“那能一样吗?元柏是带把的男娃,你家那两个是赔钱货!”
“你这是重男轻女!”
宋婶子生气,“都什么年代了,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
“少跟我扯这话,男人能挣钱养家,女人能干什么?”
李老太浑不在意,“反正那俩赔钱货的书钱学杂费别想我掏!”
宋婶子气笑。
“你信不信这次文风媳妇自己交了,以后你真别想从你家老二手里要一分钱?!”
李老太才不信,“他从我肚皮爬出去的,敢不给我钱?”
这人的思维跟他们好像不在一个维度!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宋婶子放弃说服,给进来的媳妇婆子们使眼色。
一群人说笑着把李老太忽悠走了,也让她信了没到发津贴的时间,即使留钱,也超不过一百,交了两个孩子的书钱学杂费,剩下那仨瓜俩枣的,还不够人塞牙缝。
她还要背一个苛待、殴打儿媳妇的罪名,不划算。
还是先去把李大嫂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