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到了家里人欺负她和孩子的事?】
【怪我,不该故意提及,依依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心思正是敏感的时候,我应该等她坐完月子的……】
【可申请随军没那么容易,万一没批下来,依依还要在家里生活……】
【如果我能陪在她们母女身边,这些东西我真是一点都不想教她!】
【我只想把她养的没有烦恼,一辈子开心快乐!】
樊清一听着李文风一连串心声,心窝软软的。
他对她好,她知道的。
他把她从娘家那个苦海里捞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
“依依,不要怕,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不受人欺负,别的事都交给我,天大的事我扛!”
【随军要是申请不下来,这个兵我不当也罢!】
他心底发狠,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他的小姑娘心思敏感,要是知道因为她自己退伍,他怕她钻牛角尖。
樊清一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文风哥,我跟你说你别笑话我。”
“嗯?”
“我刚才其实在想,妈和大嫂再骂我只会生丫头片子时,我怎么回嘴,想到妈跟大嫂被我气的要动手打人,我转头跑走时,被咱家的门槛绊倒了,才会吓的叫出声。”
樊清一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文风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
“那不行,明儿个我高低得把咱家大门那门槛给掀了!咱不能绊倒!咱跑远点儿!”
“对!我跑去村长家。”
夫妻俩对视一笑,都笑了。
李琉璃与李珍珠有些摸不着头脑,李珊瑚有些饿,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妈,我饿了……】
樊清一听到小女儿的心声,笑着抱她起来,喂奶。
李文风垂着眸子,看着小女儿跟妻子极像的眉眼,敛了眸底的笑意。
依依没说实话,他知道。
她有事瞒着自己,他知道。
他不想让他担心,他更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自己混蛋。
小女儿眯着眼昏昏欲睡,房间里逐渐暗下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老太带着李大嫂揉面热鏊子,烙焦馍。
放鸡蛋的罐子里只剩下十几个,李老太一开始拿了两个,要放水时,又拿了两个,看着大半盆面,杯水车薪的四个鸡蛋,又拿了三个。
看的李大嫂直咂舌,“妈,你再拿就没了。”
“没了她不吃!”
李老太瞥了眼二房,把面盆揉的啪啪响。
恰好李文风来。
李老太手下的动作一顿。
李文风煮红糖荷包蛋,李大嫂在一旁看的眼热。
“老二媳妇真是嫁对人了,瞧老二这个舍得劲儿,四个大鸡蛋,老二,你媳妇吃的完吗?”
吃不完,她可以帮忙吃。
“大嫂想吃,让大哥给你做。”
李文风淡淡瞥她一眼,端上海碗走了。
李大嫂撇撇嘴,站起来把锅里剩下的一点糖水蛋花舀出来,就着勺子喝了。
“啪。”
“啊!妈你打我干什么?”
李老太瞪她,“谁让你拿勺子喝的?天天不刷牙,都给勺子用脏了!”
李大嫂,“……妈你也不刷牙。”
李老太举着擀面杖还要敲她,李大嫂忙放下勺子,蹲地上烧鏊子(类似平底锅,拿三块砖头立下面,鏊子放砖头上,烧热炕焦馍)。
没多会儿,李文风端着空碗出来,到压水井旁洗干净拿灶屋来。
李老太擀好一个,问李文风,“老二,妈擀这么个大小中不?”
“妈随意,大小无所谓。”
李老太皱眉,“怎么能无所谓?给你领导吃的,得擀的又圆又好看,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你瞧瞧,妈放了很多芝麻,保准你领导咬下去,喷香喷香的!”
李文风瞧了眼,确实圆溜溜的,芝麻也很密实。
“怎么样?你领导吃了,能让你当连长,给你涨津贴吧?”
老太太对钱上心是真,对关乎他前途的事,也很上心是真。
重男轻女,也是真。
这个念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他怎么讲怎么说,都不通。
哪怕老太太自己就是女性。
李文风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夸了句,“妈,还是你厉害,这圆溜溜的,芝麻又多又密,上鏊子这么一炕,一口下去,顶级美味。”
李老太被哄的眉开眼笑。
“那是,我这手艺可是跟你姥学的,多少年了,我想擀什么样就能什么样,你先回屋,等妈擀好,给你先拿张尝尝。”
“哎,你先忙着,我去村子里转转。”
李文风出了灶屋,回二房交代了几句,叫上老三出了院子。
李大嫂探头瞧了眼,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二叔都快我们大房欺负死了,我还蹲这儿给他们烙焦馍,凭啥啊?”
“嘀嘀咕咕说个啥?”
李老太敲了敲擀面饼的案板,“不是我家老二,你家桑臣能得那么好的工作?就他那随了你的好吃懒做劲儿,没他二叔,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