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君子兰又想到的倾灵刚刚给凌亦泽喂药时说的话,心里的酸水越冒越多。
他低下头抵着倾灵的额头,不甘心的喃喃语道:“阿灵,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是我从小陪伴到大的,就该是我一个人的啊。
倾灵眨了眨眼,迟疑道:“阿兰你是不是,吃醋了。”
这迟钝的反应让一旁看戏的陆子钰都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见君子兰面露不善的甩了一记眼刀过来,陆子钰连忙假装很忙的抬着头到处看。
“你说呢。”君子兰握着倾灵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把问题又抛回到了倾灵身上。
倾灵眨了眨眼,解释道:“只是想感谢他,而且这也是当时他护着我时问我讨要的。”
说起来,倾灵就想到凌亦泽当时隔着门,视死如归般说的那句“给我个名分吧。”
“你看,凌亦泽是个孤儿,他又从北沧卸任跑来南渊,估计是跟我熟悉一些吧,问我要个名分,这样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倾灵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既然当初凌亦泽提起了,那给个名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当初倾泠泠在她王府来来往往时,也总是嚷嚷着他是她的面首呀。
但君子兰就不这样想,他太熟悉凌亦泽看倾灵的眼光了,这厮就没安好心。
可是对上倾灵那双干净又清澈的眼眸时,有些话到嘴边时却又说不上来了。
罢了,就当她同他一样,养了个有名无份的后宫吧。
想到这里,君子兰轻叹了口气,俯下身把人抱紧了些,很是孩子气的说道:“我才是王妃。”
听着君子兰的话,倾灵没忍住笑的花枝乱颤,在接收到君子兰幽怨的目光后,她才强忍下笑意,可是上扬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好好,阿兰是王妃。要不要找人做套王妃服给你套上呀。”
倾灵笑着打趣君子兰,却不想这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可以做,按我的尺码做,只能我穿。”
一旁的陆子钰看着冒粉红泡泡的两人,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啧,怎么的,欺负他这个孤家寡人?
又待了一阵子后,君子兰得赶在侍卫换岗前回宫,在安抚倾灵睡下后,他在陆子钰的陪同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陆子钰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还真能容忍倾灵把那个什么凌亦泽收为面首啊。”
“。。。”
君子兰没有吭声,他哪里能容忍了?不过是不想倾灵为难罢了,所以才当着她的面没有去闹。
“陛下这么大度?”
“你把嘴闭上会死吗?”君子兰一巴掌拍在陆子钰的后脑勺上,用的力道颇有一种把气撒在陆子钰身上的韵味。
就听陆子钰一声狼嚎,疼的直揉头。
“他救了阿灵,还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你觉得,按照阿灵的性子,若是不让她同意给凌亦泽一个名分,她会怎么样?”
君子兰白了一眼陆子钰,没有等他回答,君子兰继续说道:“她会坐立难安,也会陷入自责,这件事将在她心里永远是个疙瘩。”
“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君子兰抬头看了看天,不知怎么的,今夜没有星子,甚至连月亮都藏在浓厚的云下,仅仅只露出一丝丝光亮。
“阿灵只是想用这个名分报答凌亦泽的救命之恩,我何必跟他去计较呢。”
听着君子兰的话,陆子钰边揉头边切了一声,一副看透了的口吻道:“得了吧,跟我有什么好装的。你计较的很,估计你都在想凌亦泽怎么就没死在刺客手里呢。”
像是一语被点破了心底的阴暗,君子兰斜着眼睛看着陆子钰,若这人不是他多年好友,怕是早就被他噶了吧。
“倾灵迟钝,她现在觉得给凌亦泽名分不过是感谢,但我可提醒你啊,有时候近水楼台,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陆子钰摊开手,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话也正中了君子兰的心,他沉默了。
等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后,君子兰才开口道:“等凌亦泽醒了后,伤好些后,你让他进宫来找我。”
陆子钰挑挑眉,回了一句好哦。
摄政王府暂时没办法住了,倾灵在陆子钰这边歇下了,睡梦里一直都是挥之不去的鲜血与大火。
恍惚间,好像还梦见了多年前的倾府,那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还有那溅在雪白窗纸上的血迹。
她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唯独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把她塞进兄长怀里,让他们快跑。
还有便是兄长将她藏在假山中,在唇边竖着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也有可能是被今晚上的事情刺激到了,倾灵竟然在梦里想起了些许被遗忘的细节。
她梦到了母亲握着父亲的手,泪眼婆娑的说着是她连累了父亲。
梦见兄长将她藏在假山后,义无反顾的离开,却被一道红色的身影追上,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而那红色身影转过身时,赫然就是魅那张画的跟鬼一样的脸,可是又慢慢的,变成了倾泠泠的脸。
他对着她一笑,学着兄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倾灵像是被梦魇了般,冒着冷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