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夜的环境太过暧昧,悬挂着的暖光花灯,安静的环境和那高悬天际的明月。
无一不在诉说着爱意。
明明所谓的岁岁年年对于倾灵来说,和她平时与君子兰的相处并无两样。
可是混合着他眼眸里那让人心惊动魄的情,竟然让她的心脏止不住的在狂跳。
如同有一根丝线,牵引着倾灵去理解另一份情。
他摩挲着倾灵脸颊的指腹蹭的她有些痒,倾灵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轻软的埋怨了句:“别蹭,痒。”
天子见她如此,低声笑了,却又好似是无奈的叹气。
气面前这姑娘憨,也气自己的含蓄。
有了竞争才会有危机感,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君子兰一直觉得,若是倾灵一直在他身边,好像也不着急让她明白爱情的含义,毕竟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他的摄政王。
可是当他发现有人窥视着自己的珍宝时,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忧。他害怕,若是不将这隐藏多年的爱意说出口,他捧在手心里生长的芍药花,会被其他人采摘走。
环着她腰上的那只手又收紧了些,两人身躯紧贴着,君子兰低下头去,以额抵额,轻柔的声音里压抑着快破茧而出的欲望。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君子兰的吻。
倾灵的瞳在一瞬间放大,她整个人僵在了君子兰的怀里。
若说上次的吻是为了制止她吃冰块,那这次呢?
分明属于情人之间才该有的举动配上君子兰说的那句话,一向懵懂的倾灵好似也明白了。
面对拥吻的两人,站在门槛内的其他几人瞬间黑了脸,妒忌的情绪几乎占据整个大脑。
谢疏下颚绷紧,眼里的怒火比起那花灯中的灯芯都要烫上几分,他想上前去,想制止两人的行为。
而想制止的又何止谢疏一人,凌亦泽的扇子在掌心捏的咔咔作响,白衣国师眉间的清冷早就荡然无存。
“还是别打扰的好。”陆子钰仿佛预判到了他们的想法,他往中间走了几步,挡住了几人的视线。
南渊的这位丞相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可那双眼眸中却是赤裸裸的警告。
“这么多年了,除了倾灵这个憨货自己看不出来,南渊上下,谁看不出吾皇的心?好不容易他终于是肯说出口了,可不能让任何外人打扰了。”
外人二字,被陆子钰咬的格外重,本来在门后的莫越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这个动作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会让这三个吃醋的外人,打扰了他们陛下的告白。
这个吻与那日的不一样,只是很温柔的触碰,用来告知两人所说的爱有何不同。
如羽毛划过唇瓣,轻柔又温热。
“阿灵,分清楚了吗?你我所说的爱。”
君子兰依旧抵着她的额,亲昵的动作很自然的让他捕捉到倾灵不稳的呼吸。
分清楚了。
她对阿兰,一直都是如亲人般,亲近又依赖。
可阿兰口中的不一样,那是炙热又深情的爱。
从小看话本子长大的姑娘哪里会不知道爱情二字说明的是什么,只不过是她自己迟钝,从未往这方面去想罢了。
倾灵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有些不自在的松开,却被反手握住。就像君子兰此刻的爱意,笼罩着不允许她后退半分。
那双桃花眼飘忽不定,就连君子兰也无法捕捉到。
不能逼得太紧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君子兰哪里又会不知道倾灵的习惯。
就像小时候打破花瓶,怂的像个小鹌鹑一样,直往床底下躲。
面对她无法解决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外面谣传南渊皇的皇后之位,是为摄政王所留的。那从来都不是谣言,与我并肩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给你的。”
君子兰抬起身子,替倾灵捋了捋耳旁散落的发,温声道:“若是不习惯改变,也不用急于一时,我们慢慢来。反正我也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之后的事情对于倾灵来说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好像提着花灯,一起在宫道走了几个来回。好像阿兰最后还同她说很喜欢这个惊喜。
分离时,君子兰还拉着她的手,说可以放她去好好玩上两日,可过完花灯节一定要入宫来见他。
但是她都处于懵逼状态,脑子里全是君子兰今夜告白时的画面,明明最熟悉的眼眸,混杂着不再压抑的爱意,竟然陌生的让她的心止不住的跳动。
落在唇上的吻也好似无时无刻的在发烫。
哦,还有她的脸,也在发烫。
等回到摄政王府,倾灵像丢了魂一样从马车上下来,摆手让暗日别管她,自己慢慢挪着回房。
在岔路口时,她忽然想起了快完工的荷花池,这会儿的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那烧的滚烫的脸颊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于是脚步一转,倾灵往荷花池走去。
站在君子兰特意为她打造的亭子里,心绪有些不宁。
一直以来她都很依赖君子兰,从小到大,他都是她的靠山。
砸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