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赤裸裸的威胁让倾灵忍不住笑出了声,同她笑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从远处匆匆赶来的太监。
那名太监惊叹在场发生的事情,眼神敬重的看了一眼倾灵后,凑到东池皇耳旁,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东池皇听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鼓圆了眼睛怒斥道:“你说什么!”
看东池皇的状态,倾灵唇边的笑容越发明显,声音带着嘲讽道:“哎呀,看样子,东池皇是没办法留下本王了。”
东池皇哼哼瞪了倾灵一眼,牙齿都要咬碎了的问道:“你是要与东池开战吗!”
“怎么能算开战呢。”倾灵今日腰间挂了串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清脆又悦耳。
“那位公公说的应该很清楚了吧,那是来迎本王回国的。”
浅浅的笑容在东池皇的眼里格外刺眼,他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刚刚那名太监来告诉东池皇的是,南渊的定国大将军莫越,此刻带着一队精兵在城外,说是南渊皇十分想念他的摄政王,特派他前来迎接。
等到倾灵与江止行安稳的被太监恭恭敬敬的送出宫时,盔甲还未卸下的莫越已经在东池皇宫门口等候着了,他身边停着的,是暗日赶来的马车。
“莫越!”倾灵提着裙摆快跑了两步往莫越的方向奔过去,莫越熟练的接住扑过来的人儿,稍稍扶稳免得她撞在盔甲上疼。
“怎么是你来呀。”倾灵笑嘻嘻的敲了敲莫越的盔甲,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莫越低头看着倾灵衣服上被铁水烧出来的小洞,眉头不自觉皱了皱,替她理了理衣服才说道:“你让暗卫送回去的信陛下收到后就急得不行,本来想让魏侯爷来迎你,但是最近蛮夷休养生息,我便闲着。从边境来东池也近,便干脆我来接你一同回南渊了。”
在倾灵到东池的第一天时,她就已经铺好了后路,让暗一将信交到宝月阁,快马加鞭送回南渊,让南渊出一队兵马前来东池。
不必太多人,只要让东池皇知道,他若是敢对倾灵动手,那南渊会立马做出反击。
“陛下还让我传一句话给你。”莫越扶着倾灵上了马车,在她进去前说道:“不要有顾虑,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做。区区东池,还不配辱了朕的摄政王。”
莫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说出来君子兰腔调的话,惹得倾灵噗嗤一笑。
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是阿兰的性子。”
站在一旁的江止行同莫越两人互相行了个礼,在倾灵的邀请下上了她的马车。
等回到谢府后,凌亦泽背后的伤已经在大夫的救治下敷了药,说是只要今夜不发烧,便无大事。
当知道凌亦泽是为了救倾灵才受的伤,莫越感到阵阵后怕。若不是这北沧丞相替倾灵挡住了,那这伤就是在倾灵身上了。
想到这里,莫越单膝跪下对着凌亦泽行了个大礼。
这一夜,谢府灯火通明,莫越与谢疏还有谢老将军在书房彻夜长谈,谈边境的蛮荒,也谈这东池皇。
大夫说凌亦泽背后的药一个时辰要换一次,还得注意他有没有发烧。于是倾灵与江止行守在凌亦泽身边,替他换药。
忙碌的谢府并不知道,这一夜东池皇宫中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倾灵那儿收了气的东池皇铁青着脸,到后宫找了两个玩得开的妃子,玩着双飞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在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掩盖下,一抹红色的身影如同厉鬼般,悄无声息的从房顶上下来。
他冷冷的看着床上白花花的一团,翘着兰花指从袖口取下一根银针,指尖用力对着那团白花花的肉将银针射了过去。
细细的银针在空中闪过寒光,射中了东池皇隆起的肚子,刺破了血肉,陷入了内脏中。
东池皇只是感觉一疼,却没有在意,可不一会儿,他便脸色铁青,倒在了同样赤裸的妃子身上,再无了气息。
听着身后宫殿里传来的尖叫,红色的身影不急不慢的往外走着。
像是自言自语,他喃喃道:“我说过的,惹她生气的人,都得死啊。”
一夜照顾下,凌亦泽好在没有发烧,第二天醒来还嚷嚷着要喝鸡汤补补。
这时封怀修黑着脸从外面进了谢府,给他们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东池皇死了,死在了女人身上。
在太医的查看下,他是心脏骤停而死,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在颠鸾倒凤时太过激动,所以才死了。
听到这话,床上趴着的凌亦泽没忍住笑出了声,但是想了想毕竟是封怀修的父皇,强忍着笑容说了句抱歉。
封怀修抿着唇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倾灵。
倾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摊开手说道:“你不用怀疑是我做的,我还没这么大本事呢。”
“我的本意不过是想逼逼他,毕竟我昨天说了,只要他在位,南渊就不会与之交好。对,国师大人后面也是这样说的。再加上之前给你打出去的好名声,这样你和东池皇在众大臣与百姓的心中会有所对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下得罪三国,很大概率大臣们会请书上折让东池皇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