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调查的信息来看,顾天华应该已经身亡,可现在言卿墨却有些不敢确定。
但虽然对这件事不确定,可能出现的情况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顾天华没死,却被噬盟的人实验成了另一个黑袍人,并激发了他的骨族天赋。
第二种就是顾天华已死,却被噬盟的人抽其骨而进行实验。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对顾子修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一件事实。
“主人,你要和他说吗?”
阿星感受到言卿墨此时极其纠结的情绪,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
“说,肯定是要说的。”
言卿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在密幽林从秋意浓的记忆碎片中,只探查到了那么一点点,都能让顾子修那般的激动,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父亲的消息定然是十分关心的。
“这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
平心而论,若是此事是涉及到她自己的父亲言逸,言卿墨也是希望对方能如实告知她,所以找顾子修说明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该怎么和他说,言卿墨还得好好地想想。
言卿墨伸手扶额,大拇指轻轻地揉了两下太阳穴,却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的时候,顿时睁开了双眼。
“主人,你要干什么啊?”
阿星看着言卿墨突然起身走到了书桌前面,先是铺平了宣纸,而后又拿起了毛笔,顿时十分好奇地也跟着凑了过来。
“我要画出来。”
“画出来?画什么?”
“那个人的眼睛!”
在与第二个神秘人交手的时候,言卿墨看到过他的眼睛,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很完整,也很清晰。
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一个画面,言卿墨很快就开始动笔描绘,不过一开始这眼睛画得并不是十分的顺利。
毕竟言卿墨前世是在末世,绘画的次数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地图、结构,这人像还真的是没几次,而今生的记忆中虽然的确是会的,可也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所以,神秘人的这双眼睛,言卿墨前前后后一共画了五张,这才终于是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笔,只是——
“这双眼睛,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啊!”
言卿墨拿起桌子上的画,原本在画的时候,还没怎么觉得,可如今这再一打量,言卿墨竟然会觉得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是像顾子修吗?”
阿星此时也飘到了言卿墨的身旁,一起审视着画中的这双眼睛,如果那人真的是顾天华,那身为父子,两人的眼睛相像也是很正常的。
“不像。”
言卿墨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很是确定地摇了摇头。
“子修的眼睛微微有些狭长,但这个人的眼睛却不是,而且——”
“而且什么?”
阿星实在是没从这幅画中看出点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家主人能联想到这么多。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双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在对我笑啊!”
“笑?”
“额,没有!”
阿星此时真的是被言卿墨都要整疯了,一幅画而已,真的能看出这么多嘛!
“算了,可能是我画技不行,再加上我毕竟潜意识中又有记忆作祟,所以可能判断的并不客观,等到时候我亲自拿着这个去问问子修吧!”
言卿墨不再继续纠结,将画卷好后便收到了空间之中。
而此时,言卿墨画中的这个神秘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喝酒,身后却是断断续续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怎么会来这?”
下午与言卿墨交手的那个黑袍人,从后面走到了神秘人的面前坐下,此时的他没有戴面具和斗篷,身上隐隐透着几丝药味,一看就是刚疗完伤。
“放心,不是来抢你功劳的。”
神秘人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可说出的话却让黑袍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曲冲,宫鸿是你手下的人吧?”
“嗯!”
被唤作曲冲的黑袍人,点了点头,不知道他突然提起宫鸿是个什么意思。
“他想要绝杀阁?胃口倒是不小啊!”
“他原本是提了想要进入组织内部,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提出了绝杀阁,而你同意了?”
“我只是帮了他一把,他想要个名正言顺地可以打压绝杀阁的舆论罢了,我要是不给他点甜头,我也怕他不老实。”
“况且,盯着他手中灵植的人,不在少数,这般抢过来之后,也能断了他们的眼线,一举多得罢了。”
曲冲解释的理由听起来十分的充分,但是对面的神秘人却似乎并不相信,或者说是不全相信。
“余厉死了,上面的人派我来接手绝杀阁。”
“余厉死了?”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
曲冲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
“几天前,组织中的命蛊给出的信息。”
命蛊,是噬盟用来监测核心人员生死的一种蛊虫,同时也可以以此来判断外界是否遇到了重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