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朝会的广场去了,面见大臣的金銮殿去了,皇帝寝宫、皇后寝宫也去了。
在皇宫这一个月,秦宝怡把整个宫殿都逛了个遍。
如此评价:还是比不上现代的故宫辉煌大气。
就像是故宫跟横店的对比。
不过,这里景色虽然一般,但吃到的瓜太绝了。
每到夜晚出游,她就感觉自己在闰土的田里,到处都是瓜。
什么皇后娘娘在暗地里养了个男人,经常半夜从地下通道钻进坤宁宫,至今维持了四五年。
又说德妃娘娘养了阉人作男宠,特地派了青楼的龟公来教...如何取悦主人。
还有荣嫔娘娘怀孕前私下见过一次旧情人表哥,也不知道肚子里的是不是龙种。
好家伙,皇帝头上一片青青草原。
不过,那皇帝也是个狗东西,男女通吃,书房的小太监竟然都是特意选进去的,全被他动过。
秦宝怡刚从前朝那边过来,去看了上朝的大臣,没一个长得帅不说,还个个蓄了长到胸口的羊须,太让她失望了。
也就还没长胡子的少年还能看。
心里这样想着,在经过一处宫门时,听到远处的嬉笑谩骂。
“哟,这不是弘基弟弟吗?上哪去啊?”
“哈哈哈哈,看到大哥在这还躲?真是没娘养没娘教的野种。”
一个衣冠楚楚,头戴玉冠的青年开口:“算了,跟傻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没有这样的弟弟,别耽误给父皇请安的时辰。”
“大哥说得对,这次就放过他了,下次再敢冒失地冲过来,我打掉你的牙。”
三人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身后跟着乌央央一群奴婢,往秦宝怡来的方向去。
宫女的裙摆几乎从她脚面扫过。
秦宝怡回眸就注意到一双麻木仇恨的眼,赫然是这些天与她同吃同住的小可怜:凃弘基。
压下心头的不解,她径直走过去。
到他面前解除隐匿,蹲下来看他,挑起那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是炼气了吗?怎么不还手?”
凃弘基第一次大逆不道地没有回话,而是蜷缩身子,用双臂紧紧地抱住双膝。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家里的旺财。
便伸手轻柔地摸了摸这个才七岁就饱受折磨的孩子。
明明出生在帝王家,却没有得到过天潢贵胄的一丝敬重和富贵。
“回去吧,乖乖睡一觉就好了。”
李弘基想哭,眼眶都被淹红了,一滴泪下来,就像是珠子连成了串,源源不断地滚落。
他贪心地伸出手。
在还来不及胡思乱想前,就被一道强力拽起来,视角忽然天旋地转,那种感觉……像是被从很深的淤泥底下拔出来一样。
身上还是脏的,但实实在在的得救了。
站定后,他稳稳跟在秦宝怡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也得亏小可怜没人伺候,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进了院子。
眼看要进屋了,凃弘基突然开口:“老祖,我不敢暴露自己可以修炼,因为暗地里的人一旦得知,就会派人来毁掉我的灵根,老祖,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谁敢动你?”秦宝怡转过头来,目光冷然:“别藏着掖着的,想干什么,就大大方方去做。”
凃弘基抬头看着她,心中反复将这话播放几遍。
死死攥紧拳,双肩下沉:“是!”
……
从那天后,凃弘基就哪也不去了,成天在屋里苦修。
秦宝怡想:这是刺激狠了。
但过犹不及。
正好皇宫她待够了,是时候往外探索新版块,朝洗到发白的青帐那边喊。
“小孩,别炼了,陪我出去玩玩。”
凃弘基闻言,睁开眼,乖乖走到她身边:“老祖想去哪?”
秦宝怡沉吟道:“...随便走走,还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呢。”
皇宫上空有禁制,不得飞行穿过,两人只好用隐匿诀,缩地成寸走出宫门。
经过一处,血腥味极重,是午门。
七八个大太监提桶往地上倒水清扫,斩首的尸体已经处理了,只剩下血淋淋的杀人现场。
玄幻世界自然是有鬼魂的,那些刚离体的魂魄还懵懂无知,要等鬼差来了,栓去地府。
秦宝怡看到三个头身拼在一起的鬼,呆呆飘浮在洒扫的太监周围。
每当有人从鬼身上穿过,都会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那是太医署的三名医者,因为治不好皇上的隐疾,被砍头了。”
凃弘基淡淡地说。
秦宝怡默了默:“这狗皇帝真不是人啊。”
凃弘基还赞同地点头。
秦宝怡正想笑,就听他说:“我娘也是被他杀的,就在一年前。”
“……”
还是别提这一茬了,她真不会安慰人。
走了半小时,两人终于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皇城跟前的街道扫得勤,来往的人非富即贵,出行都有马车驾驭。
周围的楼房也按照规制建设,不能比宫墙高,采用统一的设计布局,显得整齐精致,一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