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无辜眨眼。
“我白天才忙完蒙德的事情。”
先前还被缠着胡闹了一通,现在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老爷子不能这么压榨他。
然后。
“我相信你,冕下。”钟离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温迪耳内,“而且,[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不是么?”
温迪:……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罪人]的对话。当然[罪人]的原话是“您应当明白,我不选择龙嗣而是选择七神中的您的原因”。
为什么不选择龙嗣。
因为在面临艰难抉择时,龙不会给出最合理的答案。龙与人有旧怨,祂们大多有私心;而与人无怨的龙又太年幼太单纯。
那为什么又独独选择风神。
……
温迪叹了口气:“这是我摸鱼两千年应得的惩罚吗。”
“只有你从不履行神职,天理至今摸不清你在正事上的行事作风。”钟离悠悠然,“故此,这终局之战,自然是全权交付予你我才能安心。”
温迪:……
他清楚自己是摸不了鱼了。
不过还好,他来璃月时也没想着打酱油。救世的重任全在他一人身上,温迪哪有心情当混子。
*
魈对钟离的命令心存疑虑。
不过他在发现自己听不懂帝君和风神的谈话之后,果断将疑虑扔到了一边。
自己有着轮回的记忆却都还听不懂这两位的对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插手得了的,哪怕是仙人也不行。
那是只有神明有资格上枰对弈的棋局。
于是少年看向了风神。
“三眼五显仙人,魈,悉听尊命。”
……
温迪似笑非笑地看了钟离一眼。
老爷子这是怕他放不开手脚还是怎么……把从小养到大的鸟崽子都借他指使了。
钟离没理会他的眼神,提了那精致的紫砂壶又去炉边煮茶去了。
温迪只能接下魈鸟崽子的效忠。
“眼下局势不明朗,我且静观其变,你这边一切如常即可。”温迪想了想,“不过么,布局还是要的。麻烦你去总务司一遭,以帝君和仙人的名义通知七星,将请仙典仪提前几日。”
虽然还有一周就是请仙典仪。
但温迪不打算让璃月港太平下去了。
反正所谓的太平也只是假太平,平静的湖面底下藏着的全是暗潮。
他发布这个命令的时候看了钟离一眼。然而老爷子只自顾自地烧着茶,仿佛没在听。
但他其实有在听的,只是没什么意见发表罢了。
于是温迪又加了把火:
“如果可以的话,把请仙典仪提前到明天吧。”
魈:……
这不合规矩,他犹豫着看向钟离。
然后。
“看我做什么。”茶刚好烧开了,钟离提起了茶壶回到了座位上。
他又给温迪斟了半杯茶,“他说什么,你照办就是了。”
魈:……
“是。”
他一眨眼消失在房间里。
……
温迪走到窗边。
皎皎明月不知何时已升上树梢。但他没看弯月,视线移动着搜寻紫微垣。紫微为帝座,而象征岩神的星星就在那中央。
然后温迪看到了些微黯淡的帝星。
“客星犯帝座”么……温迪思绪逐渐飘远。
提瓦特的人都知道,提瓦特的星空会给每个人留有位置。几乎只要是拥有神之眼的人,都能在星空上找到象征自己的那颗星星。
而璃月仙人对于星文观测上的造诣举世无双。璃月传说中“仙人观星文知天命”并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
已知帝座指的是紫微垣……而帝星端坐其中被众星拱卫。若是客星犯帝座导致帝星黯淡,按照原游戏剧情,温迪觉得自己应该看到一颗来自极北逼近紫微垣的异星才对。
但温迪在紫微垣内看到的唯一一颗异星是象征着风神的歌仙座。而那星星并无喧宾夺主之意,只是缀在帝星旁边,光芒温润。
然后。
钟离:“你在看什么。”
“看客星如何犯帝座。”温迪随口答,“只听李明月说过愚人众那两位如何冒犯你,而你端方大度地放那两位走了,[公子]还一直在你的地盘上自由出入。我好奇你脾气怎么变这么好了。”
“有什么好奇的,”钟离失笑,“我最开始只把这当做交易,顺带考校一下璃月人的能力。”
于契约之神而言,钟离只在意对方在跟他做交易时,是否能给出与所求之物价值相等的价码。至于态度这种东西,岩之神是不大在意的,他的脾气早在魔神战争那会消磨干净了。
再说这世上需要虚与委蛇的人或事多的是,而人们常常会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面孔。甚至于岩之神本人也是个世故圆滑的笑面虎,钟离并不认为过多关注别人对他的态度有什么实际意义。
温迪:“那后来呢?”
“天理既然给出了剧本,我断没有不照着演的道理。”钟离悠悠然,“不过既然是演戏,又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