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立即带人上前,俨然把他的命令当做魏洵的来执行。
“陛下!陛下——”季子安慌乱,急忙想要为自己求情,想要让魏洵收回成命。
魏洵摆了摆手。
季子安挣扎着被拖出去,声音逐渐远离、消失。
谢遥臣回头,勾住魏洵脖颈,“陛下不怕别人说你是个昏君吗?”
魏洵搂着他,“如何就是昏君了?臣儿说的不是都在理。”
“我说的到底在不在理,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谢遥臣坦然地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我是想问,他到底也算一个人才,陛下就这么把他弃之不用了,不会后悔吗?”
“只是降了他的官,如何就是弃之不用了?”魏洵摇头。
“如若他真有本事,真有才华,真的于民有用,早晚也能从一个小小主事重新爬起来。到时候朕必定不会再打压他,同样会给他高官厚禄,让他为朝廷、为百姓做事。”
谢遥臣倒是不怀疑这话,他家陛下是有这样的胸襟的。
001:“……你指的胸襟,是刚刚二话不说就把季子安官职撸掉那种吗?”
谢遥臣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去找启儿玩吗?”
001:“这不是刚出承乾宫,就看到季子安来了嘛,我就又回来了!”
有热闹看耶,怎么能错过!
谢遥臣:“。”
他帮魏洵辩解:“季子安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但凡有一半靠的是他自己的本事,陛下刚刚都不会那么果断。”
001表示怀疑。
真的吗?醋精真能那么大度吗?
……
季子安是带着一腔郁愤出的宫。
谢遥臣……谢遥臣!!
他双目赤红。
原本心里还对谢遥臣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此时也全都变成了恨意。
他轿子都忘了坐,疾步走在街上,凭着本能回到的季府。
进门的那瞬间,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当场昏了过去!
“安弟!!”姜扶急忙冲上前。
很快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把脉过后,说:“季大人这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两天就是了。”
大夫走后,季子安醒了过来。
“安儿,你醒了!”季老太惊喜地凑上前去。
姜扶也围在床边关心,“安弟,你难受吗?大夫说你是气急攻心,这是出了什么事?”
季子安唇色苍白,呆呆望着帐顶,许久没反应。
季老太和姜扶见了,急得不行,“安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欺负你?谁狗胆包天敢欺负到侍郎大人头上,你进宫和陛下说——”
季子安惨然一笑,终于出声:“什么侍郎?我不是了……”
待听季子安说清发生了什么,季老太和姜扶如遭雷击,如丧考妣!
……
季子安被降职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来。
“主事?这是降了多少级啊!最近也没听说他犯什么错……”
“这需要犯什么错吗?他季子安怎么当上的户部侍郎,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早在他和他那个男妻和离的时候,我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么一天。”
“应当不是定国公吧?最近也没见定国公有什么动静。”
“反正我是听说,季子安是进宫和陛下询问这次赈灾拨款的事,进去的时候是侍郎,出来的时候就是主事了。”
大家猜测连连,议论纷纷,有人觉得陛下说不定只是在磨砺人才?
此时,吴尚书正在定国公府和定国公一起品茶,消息是谢照带进来的。
吴尚书下意识就看向定国公。
定国公淡定道:“干什么,你难道想说这和我家臣儿有关?首先陛下不是那么昏庸的人,其次我儿子可没那么大影响力——”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翻开了谢照顺手带进来的奏折。
吴尚书看得疑惑,“怎么了?”
他才稍稍往前倾了倾,定国公就飞快将奏折一合,胡子抖了两抖,声音有点飘。
“没事。”
就是觉得,他好像低估他儿子了。
受到惊吓的不止定国公一个。
姜御史看着那句“吃太饱”的批语,在书房坐了一晚没睡,第二天早上,迟疑良久,早膳都没敢多吃。
威远将军也对着奏折研究来研究去。
啊,让安阳侯给他当狗?这、这不太好吧?
因为这些奇怪的奏折,许多大臣在家里坐立难安。
有人实在想不明白,疑心陛下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心里有鬼的,当天夜里就忙不迭跑到朋党家里,商量对策。
一时间可以说是人心惶惶。
知道真相的定国公:“……”
不过很快,连定国公也紧张起来了。
因为魏洵叫了礼部尚书进宫,令人着手准备立后事宜!
这个消息让人毫无防备,一下在文武百官之间炸开来。
这么多年了,魏洵没选秀,没立后,还早早从宗室中过继了魏启,定了储君。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