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个拱起的小包,她醒了,却感觉没有脸见他。
只能蒙在被子里。
“月儿。”
“月儿?”
他越是唤她,她越发胆怯,手也用力揪住身上的被子。
“知道你醒了,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却依旧没有露头。
他只好换了种说话方式。
“伤了我的马,躲着就是吗?”
“我赔给你就是,”闷闷的声音传来。
和燊险些失笑。
他扯了扯被子,“别磨蹭,拿钱来。”
月殊那点子羞怯一扫而空,翻身坐起来怒瞪向他。
“你把我衣服都拿走了,我怎么拿给你!”
她身上是曾经置办的寝衣,过了这么久,依旧如新的一般。
不过,顶着一张花白胡须的脸,穿一身娇媚的粉色,实在有些滑稽。
和燊忍俊不禁,“这么一瞧,才知你看着不像正经人。”
月殊不想被他逗趣,爬出被子要走。
森府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
和燊一把将人扯回来,月殊惊叫一声跌到他怀里。
两人目光对视上,月殊不自在地别开脸。
和燊身子却欺近,熟悉的松木香萦绕上鼻息。
月殊呼吸不觉都放轻了许多。
和燊轻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敢从夫君的身上直接跨过去。”
“我不怕死。”
一如既往的倔强。
和燊头疼,他真的好怀念曾经那个在他跟前痴缠娇媚的小女人。
“不怕死,可也不能去送死吧。”
月殊哑然,“……”
这样的姿势,身下的人禁锢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一个浑身刺挠,一个却尤为享受。
寝衣松散,方才拉扯下使得衣带松垮,露出脖子下精巧的锁骨,白皙娇嫩的皮肤……
和燊喉结动了动,脸不觉靠更近。
就在即将触碰到之际,月殊的手掌准确将他的唇隔开。
“你好变态,老头子也不放过。”
另一只手已经快速地将领口给揪了个严严实实。
和燊笑出声来,“夫人不就好这口吗?”
和燊将人给抱到怀里,没再有进一步亲密的动作。
月殊身子虚弱,哪里受得住他折腾,他方才只是一瞬间没经受住诱惑。
“别动,让我抱抱,”和燊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月殊挣扎的动作停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桃酥熬了药送过来。
和燊担心风钻进来吹到她,特意为她拢了拢被子,才叫人进来。
桃酥端着药,匆忙间瞧了一眼,心便慌得厉害,那头也埋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
她轻手轻脚将药搁在桌上,就要退出去。
却被和燊叫住,“端过来。”
从桌子到拔步床也就十来步,本是很寻常的吩咐,桃酥此刻冷汗直冒。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这张床上躺上来一个小老头。
她有些愤然,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和震惊。
和燊向来有放浪不羁的名声,这次玩得如此欢脱,实在匪夷所思。
桃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近到床边,双手举了托盘将药递过来。
和燊知道她在别扭些什么,可昨夜已经与师歌说好,月殊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摆到明面,他只能装作不知,任由这小丫头胡思乱想。
托盘一轻,她的心也随之松弛,可惜还要等着收碗,时间便有些难熬,特别是听到和燊轻轻吹气的声音。
还不忘提醒怀里的人,“小心烫。”
这样子体贴周到,实在是前所未见。
月殊吃药向来是一口闷,这次也没例外,一大口灌下去,苦得喉咙舌头发麻。
忍不住吐槽,“好苦……”
桃酥耳根发烫,俩人一个体贴,一个矫情,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寻了去拿蜜饯的由头往屋外躲。
心里盘算着,待会去了厨房,就让春卷再送进来。
自中毒过后,和燊再没回侯府住过,申氏时不时就要送些汤汤水水过来给他补身子。
今日也不例外。
申氏看到蹲马步的无患,惊奇不已,“瞧瞧,难怪燊儿喜欢,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功呢。”
玛瑙附和,“无患跟少爷去了军营就是不一样。”
两人绕到前头,才知无患嘴里还叼着个碗,腿跟碗都在打颤,面前的地湿了一小块。
申氏摇头,夸奖的话咽了回去,数落道,“你看看你,一点不专心,碗里的水都撒出来了。”
无患本想丢了碗提醒和燊,听到这话咬咬牙又忍住了。
少爷,您就自求多福吧。
琉璃想趁机学两招,打量得认真,细看之下“噗嗤”笑出声来,“夫人,这碗里分明是他的口水!”
这话出口,成功得到无患一个大大的白眼。
玛瑙偷笑,“我琢磨,他定是犯了错,被三少爷罚了。”
春卷远远瞧见申氏进了内院,想到桃酥方才同自己说少爷跟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