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嘉礼上前搀住太后另一只手,冲太子殿下笑了笑,温声道,“皇奶奶,您慢点。”
两人将太后搀扶到松树跟前,丝带迎风飘扬。
皇甫嘉礼攀低一根枝条给太后细看,还夸赞道,“皇奶奶,殿下这棵松树装扮得分外喜庆,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太后目光落在那些飘扬的丝带上,点头肯定,“太子的字写得越发好了。”
嘉礼笑看一眼圣华,点头附和,“殿下的字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
写字自小就是圣华强项,面上流露出自得,开始自我推赏,“皇奶奶,一共六十种字体,其中许多皆是孙儿自创,您仔细瞧瞧。”
太后连连点头。祖孙俩其乐融融。
皇后款步走上前,慈爱的看着圣华,“母后,这孩子近日神神秘秘的,原来瞒着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
丽贵妃看时机差不多了,也凑上前出声,“嘉礼,殿下的礼太后娘娘已经瞧了,你的呢?”
丽贵妃早就按捺不住,她心中暗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树虽然是南山运来的,又系了写有各种字体的红丝带。可跟皇甫嘉礼准备的婴儿大小的玉佛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寒碜。
仙鹤还未出场,丽贵妃半道搅局,皇甫圣华沉下脸想阻拦。
丽贵妃偷偷招手,马公公端着一个红布盖的盒子上前。
皇甫圣华被冷落一旁,他心有不悦,却不能扰了太后兴致,只能焦急地往挑花殿方向张望。
嘉礼将红布掀开,露出个紫檀木的盒子,隐隐有股子宁神的松香味飘散。
围在周围的贵人们都交头接耳,低低猜测大皇子送的是什么宝物。
嘉礼含笑打开盒子,将东西往太后眼前呈,“皇奶奶,请看。”
太后还未看清盒子里的玉佛,准备上手更近距离观看。护甲刚碰着玉佛,一声鹤鸣传来,闻者皆抬了头四处张望。
挑花殿方向,两只白鹤一前一后从金色琉璃瓦上飞起。
嘉和兴奋地指着越飞越近的两道优雅身影,“快看!仙鹤!是仙鹤!太子哥哥的仙鹤!”
两只鹤飞到御花园上空,不住翱翔旋飞。
“哪呢?”太后眯着眼睛寻找,身子转得太急,有些站立不稳。
皇甫圣华阴翳全失,面上挂满笑搀扶住太后,“皇奶奶别急,孙儿这就将仙鹤引来为您贺寿。”
太后闻言,手上不觉用力,惊奇瞅着天空优雅身影,“太子能将仙鹤引下来?”
皇甫圣华搀着太后走回松树旁,语气轻快,“孙儿哪有这福气招来仙鹤,仙鹤有灵,皇奶奶福寿绵泽,它们定是冲着今日寿星来的。”
刘公公赶忙递上三支点燃的香,又将早准备好的蒲团摆到松树前。
“皇奶奶,请您上香祈福,神仙有灵,这是在祝您松鹤延年呢。”
太后满面红光,接过香虔诚地跪在蒲团前。
太后都跪下了,御花园里一众人等都赶忙跪倒在地。
众人心思各异,面色更是精彩纷呈。
局势又再掌控手中,皇后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幸灾乐祸瞟了跪在身侧的丽贵妃一眼,“大皇子这礼看来送得不及时啊。”
丽贵妃不敢言语,强行扯出一抹笑回应。
三根香直直插在松树前香炉内,袅袅烟雾随风飘散,盘旋在天空的鹤嗅到桦皮与绛香的味道缓缓降落松树粗枝上。
嘉和跪在地上时一直抬头偷瞄,鹤腿刚落在树枝,立即开心叫起来。
“皇奶奶,仙鹤下来了!快看,仙鹤真的下来啦!”
众人都按捺不住抬头去看。
两只白鹤绕着松树飞了几圈,优雅收翅站在松枝上,它们不时扇动羽翼,引颈鸣叫,鹤声高昂。
太后示意众人起身,满园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松树旁看那两只鹤。
嘉和凑了一阵热闹,因为兴奋脸颊红扑扑的,她从人群里溜出来,步伐欢快往挑花殿跑。
甜芍跟在嘉和身后,心提到嗓子眼,不住劝阻,“公主,您慢点!公主,慢点跑!”
嘉和一口气跑到挑花殿,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甜芍不解,“公主,大家都在看仙鹤,您跑来这里做什么?”
甜芍先前被她支开,已经挨了皇后一通训斥,这会担心得不行,生怕她发生什么差池,心疾又复发。
嘉和没理她,兀自抚了抚胸口,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才迈步走进殿内。
月殊任务完成,正悠闲坐在挑花殿喝茶,面前摆着一大碟子点心。
她举着手上咬了一口的桂花糕细看。
这味道……怎么和师歌做的一模一样?
她想得入神,嘉和一下从她身后蹦出来,还将她手上点心夺了过去,“你喜欢这点心?”
月殊被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行礼。
“公主怎么又来了?”
“你不想看到我?”嘉和听到那个又字,瞧她清冷眸光,感觉欢喜减了一半。
月殊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惹了羲和注意,解释道,“公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嘉和这才满意笑了笑,率先坐到桌边,又吩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