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眼眸晶亮,“无妨,够用就好,就教那个!我装扮成男人就行。”
“教可以,你该叫我什么。”
师歌走到桌案后坐下,开始摆师父的谱。
“说好给我解蛊的,这蛊不是还没解呢嘛,若是阁主知道我另投他门,那我岂不是项上人头不保?”
“早为你准备好了,这是压制蛊毒的药,他找不到你,也操控不了你体内的蛊虫,你安心在足乐坊待着就是,解蛊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月殊接过师歌丢过来的瓶子,拿在手里便知塞得满满的。
“说吧,想让我帮你杀谁?”
师歌没好气道,“女孩子家家整天打打杀杀,我要杀谁,勾勾手指就能办到,何须用你?”
“额……”
月殊感觉自己受到了赤裸裸的嫌弃与侮辱。
好歹自己也是天玑阁数一数二的刺客,到了她嘴里,倒连她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了。
月殊还是不放心,询问道,“那你究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了,苗疆秘术传女不传男,你就是我挑中的传承人。”
说完将一本厚厚的书丢给月殊,“好好学,不懂再问我。”
月殊瞅了一眼,书皮上四个潦草的大字:奇门异术。
月殊随意翻了翻,便将书合上,走到师歌跟前摇晃她胳膊,讨好道,“师父~自己制作多麻烦,你这里这么多现成的,给我用用又何妨?我保证!肯定不会用光的。”
——
月殊不知师歌对自己信任从何而来,暗自揣测,或许高手都是自负的,总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
没人盯着,她乐得自在,顶着师歌让她采集露水的借口溜出足乐坊。
文安侯府一派喜气洋洋,府门两边挂着红绸,对联也换了。
略一打听,原来是文安侯府四少爷和狰娶亲。
新娘子是漠河太守纪河庭的小女儿——纪望彤。
月殊混在围观的百姓里,街道上,八人抬的喜轿敲锣打鼓行来。
喜婆大声唱贺,“……花轿到门前,宾客两边站,笙箫迎淑女,鞭炮响连天,鸾凤至双喜,蓝田种美玉,聚乐生祥瑞,佳女配佳婿。”
随着轿子落到侯府门前,主子下人一派喜气洋洋。
鞭炮阵阵,和狰一身红衣正拉弓射轿门。
“嗖”的一声,系着红带的箭羽钉入轿框,人群欢呼起来。
一个婆子忙接过他手中的弓,喜婆唱着吉祥词,“下轿啦,踏升——新娘、新郎早生贵子……”
和狰扯着根红绸,牵着纪望彤下了轿。
月殊心中疑惑,莫非和烨没死?不然世子没了,侯府怎还有心思欢天喜地办婚事。
仗着对侯府熟络,月殊从后门混进府内。
月殊躺在云桂苑和狰内室的房梁上,屋子里挺安静,估摸着仪式还未结束,新人还没来得及送进洞房。
月殊环顾屋内,一应喜庆的红。
这纪望彤叫着嚷着不肯嫁,这不还是嫁了,月殊觉得她先前闹得天翻地覆有些滑稽。
等了一阵,人还未来,月殊有些无聊,想到今日看书上的一个捉弄人的法子,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琴台上。
月殊坏笑,“新婚燕尔,就让我送两位一份大礼好了。”
月殊偷摸到后花园,在鱼池里捞上来一只正晒背的小乌龟。
担心两人被送进了洞房,月殊撒丫子跑得飞快,在拐角处不防与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谁走路不长眼睛呀!”
虽是训斥,声音却很柔媚,娇滴滴的。
是夏姨娘!
秋雅将夏姨娘扶起来,出声呵斥,“混账!跑什么?还不快跪下!”
月殊还跌坐在地上,眼眸低垂着,将手上的乌龟往背后藏了藏。
和狰娶了纪望彤,连带着秋雅都在府内气焰嚣张许多。
“大喜的日子,毛手毛脚的,你能做什么,就在这园子里跪着吧。”
夏姨娘正眼都不瞧月殊,她急着去前院门口观礼,晚了只怕就赶不上了。
她是妾室,没资格去大堂接受新人敬茶,和狰大喜的日子,只能偷摸在侧门口偷瞧。
也不管月殊有没有听话跪着,秋雅扶着她往前院走。
虚惊一场,月殊一骨碌爬起来,这下放慢了脚步。
新房门口有婆子丫鬟在嬉闹说话,月殊从窗户滑进屋内。
她藏在琴台旁的柜子后边,端了一碟子瓜果慢悠悠地啃。
嬉闹声终于由远而近,新郎新娘被一群人簇拥着送进屋内。
早有婆子先一步抱了金童玉女安坐在喜床上压床,屋子里闹哄哄的,男男女女闹了一通,比月殊过门时热闹喜庆得多。
一应仪式结束,屋子里静下来,只剩下纪望彤与她的贴身丫鬟杨桃。
纪望彤埋怨着,“好累,快给我按按。”
月殊从怀里掏出那只小乌龟,将它仰面在琴弦下放好,麻溜顺着拔步床爬上房梁,趴在房梁上往下看。
小乌龟挥动着四肢想翻身起来,但是又起不来,脚在空中乱动乱抓,它的爪子触发琴弦,琴弦不时发出轻微乐声。
听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