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敢问你此来东境,所为何事?”小酌一杯后,风舞雩问道。
“东华山神主娘娘即将举办百年一度的游神会,娘娘与我一脉有护道之恩,奉家师之命,前去庆贺。”李往矣坦诚回道,“殿下也是去参加游神会的吧?”
“不错,我也是奉父皇之命,前去参加游神会。”一身皇袍的风舞雩点头,而后顿了一下,问道:“李兄,他……还好吧?”
“谁?”
风舞雩瞪了他一下,冷艳而绝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埋怨。
见状李往矣也不装傻了,笑道:“哦,你是说谢家子啊,他很好啊。他两个月前,便奉命去了南境,殿下居然不知道?”
风舞雩微愣,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东宫女官。
女官点点头。
风舞雩立即暗中传音:“万嬷嬷,谢郎既去了南境,为何无人告诉孤?”
女官回道:“殿下,这是圣上的旨意,圣上说若是殿下真与谢公子有缘,自会相遇。”
风舞雩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给压下来了。
看向李往矣道:“李兄,我刚闭关出来,对于许多消息都不甚了解,敢问谢公子,当下在南境何处?”
南境很大,除了南楚皇朝外,还有数十个国家,因三十年前的一场大变故,南楚皇朝的势力,也未能触及整个南境。
李往矣回道:“谢家子去过曲水河畔,现在应该是在云浮国罗天观。”
“云浮国罗天观?”风舞雩记下了,而后传音给另外一位心腹女统领,让她立即修书一封,送往罗天观。
书信也无需多言,只附上一个她的印记。
“殿下,你既不知道谢家子去了南境,他也未曾去见你,看来你这情路,依旧漫长啊。”李往矣调侃。
“不会的,谢郎与我乃是天作之合,不需多久,他便会明白我的心意,与我携手同游。”风舞雩很是自信。
很多年前,李往矣和谢嘉树,跟着副山长柳不鸣游学南境,在去往朝阳书院的途中,与当时还不是南楚东宫太子的风舞雩相遇。
当时一身甲胄,统兵在外的风舞雩,对谢嘉树一见倾心。
谢嘉树对这位少女将军,也有好感,但不知为何,当她坦露心意时,他却拒绝了,让一旁观看的李往矣惊讶不已。
然而战场上从无败绩的神勇少女,却不气馁,相信自己早晚会拿下丰神俊秀的谢嘉树。
“不说我和谢郎了,数年未见,不知李兄可有遇到心仪之人?”风舞雩转移话题道。
李往矣轻摇折扇:“在下一心向道,大道不成,何以为家?”
风舞雩多年前就已知道他的性格,听到他这话,很是不屑。
刚啜饮完一瓶仙果汁的小芊君,小声说道:“殿下,师娘想让大师兄追求东华山的姜近晚姐姐,前些日子,我们与姜近晚姐姐相逢于驿馆,姜近晚姐姐对大师兄似有好感。”
咚!
小芊君刚说完,就挨了一个爆栗,敲得她脑袋一点,差点把手里装仙果汁的玉瓶给摔了。
少女仙龙大眼惊讶,竟不知道还有这事。
风舞雩也有些意外:“东华山姜近晚?李兄这事要是真成了,那我得喊你一声姐夫。”
“姐夫?你与姜姑娘,还有亲戚关系?”
“不是亲戚,她是我的师姐。”
“师姐?”
李往矣有些疑惑。
一个在南境,一个在东境,这怎么能论上师姐师妹?
风舞雩笑了一下,解释道:“十年前,我曾随父皇拜访过东华山,东华山神主娘娘与我父皇立下口盟,如果我能在二十岁之时,升入九境,便收我为记名弟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李往矣还是有些不解:“你在南境,神主娘娘在东境,她为何会愿意收你为弟子?”
位于东海之滨的东华山,与南楚皇朝实在相隔太远。
东华山神主就算想收一朝太子为弟子,东境也有一个东溟皇朝,何必舍近求远?
风舞雩摇头:“这个我便不知了,毕竟不管是师尊还是父皇,都是站得高看得远之人,既然父皇让拜,师尊愿收,我便拜了。”
东华山神宫竟然与南楚皇朝,建立了这么一层关系,这绝非无的放矢。
看来北止戈洲,乃至整个天下,将有大事发生啊。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九境,书院有老头子,及其他两位副山长操心;而北止戈洲,则有止戈山大武君、琅琊学宫祭酒、东华山神主娘娘这样的大人物顶着;整个天下则有三教祖师、百家诸子去运筹。
用不着他费心。
“李兄,你在想什么呢?”看他神游天外,风舞雩忍不住询问。
李往矣微微一笑,回道:“无甚,恭喜殿下拜入东华山神主门下,从此不仅南楚国祚安宁,殿下也必将登高望远,成为主导整个北止戈洲大势与气运之人。”
风舞雩道:“李兄谬赞了,李兄以一境之身,独登《惊世名录,天下谁人能比?”
“至于我,国祚神器乃天下之重,无论我今后境界到达哪一境,最多也只能担负百年。”
“数风流人物,还看李兄与谢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