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端着糕点的丹烟正巧回来,她将糕点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向赵君屹行礼:“王爷。”
赵君屹看到糕点,问:“今日有客?”
瞿绾眉笑着回道:“梅落要来府上,所以特地备了一些她爱吃的点心。”
赵君屹沉沉看着那盘糕点,良久后道:“早知如此,我也提前让下人来传来,这样一来,你也能替我也备一份。”
丹烟抬眸和一旁的玉瑶对视一眼,偷偷笑着。
“现在也不迟。”瞿绾眉笑着接过话道:“丹烟,再去给兄长备一份。”
丹烟满脸笑:“是,小姐。”
瞿绾眉将赵君屹领到院子里的凉亭走去,这里四周爬满紫罗兰,前几日还开满花儿,昨夜一场雨,使得花瓣凋零不少,绿叶之中依稀还剩下一些含苞待放的花儿。
赵君屹一身白衫,走在白玉石阶上,背负着双手,仿佛闲庭信步地走在自家庭院中,
玉瑶紧随其后,上前给他们二人备上茶具。
瞿绾眉与赵君屹一同坐在亭中,她拿起桌上的茶具,笑:“兄长既然来了,不如喝一喝我泡的茶。”
赵君屹悠悠坐下,眉宇间都是惬意:“好。”
瞿绾眉知道他爱喝茶,四处寻来不少珍贵的茶叶。
因为不知道的他什么时候会来,所以她就将茶叶都放在院中,只要他来,都能喝上一口上好的茶。
她抬起纤纤素手,拿起茶匙舀出茶叶,放在茶磨中慢慢研磨。
微风轻拂,绕过凉亭,吹动着她的发丝和许许凋零的紫色花瓣。
她今日一身淡紫色广袖襦裙,和这四周围绕着的紫罗兰藤蔓相得映彰,恰似一幅春郊美人图。
赵君屹坐在她对面,依靠着藤椅,静静看着她,眸光细腻如湖,比春日江水还要柔。
凉亭内,一个人泡茶,一人看她。
丝丝缕缕的风伴着花香茶香,静谧悠然,宛若凡尘俗事已远去,只剩下一片岁月静好。
半晌后,瞿绾眉端起泡好的茶盏递给他:“兄长尝尝。”
赵君屹接在手中,轻抿了一口,笑:“好茶。”
瞿绾眉听到他的夸赞,情不自禁露出笑颜。
赵君屹喝茶喝得很慢,过往只需两三口,今日他一杯茶最少可以喝上一个时辰。
好似里面每一滴茶水都舍不得。
瞿绾眉向他解释近日为何没去落安寺:“数日前百花宴,谢太妃在宴中动了手脚。”
赵君屹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只剩下关切:“你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瞿绾眉回:“现在谢太妃在明,我在暗,告诉兄长只会引起她的怀疑,不过你放心,此事我已解决,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赵君屹眉头依旧皱着,他怕了,他怕这一世,她又会出事。
瞿绾眉继续道:“兄长,有一个人,我们可以留意。”
“谁?”赵君屹问。
瞿绾眉回:“谢槐青。”
赵君屹沉思片刻后回:“他的确经常出入谢太妃府中。”
瞿绾眉压低声音,小声道:“若是白日经常出入也就罢了,夜里也是如此。”
赵君屹露出疑惑之色:“你是怀疑?”
瞿绾眉点了点头,弯着眉眼,认可他心中的答案。
赵君屹被她的想法惹得笑出声:“你啊你,他们可是亲姑侄。”
瞿绾眉拿起茶壶往他杯中添上茶:“如若不是呢?”
赵君屹笑着问:“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瞿绾眉缓缓道:“梅落数日前在茶馆中听几位谢家长辈言,谢昭云在入宫之前一直和祖母住在老宅,直到及笄之后才回府。”
“过往,他们听家中祖母说,孙女性子怯弱,让他们好生照顾,可是这位谢昭云回府后,却八面玲珑,何来怯弱?”
赵君屹回:“你是说,谢太妃并非谢昭云,她冒充谢家之女进宫?”
瞿绾眉点头:“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谢槐青为什么时常夜入宫门。”
“兄长,一介草民,竟敢冒充谢家之女,欺瞒先帝和陛下数年,这可是欺君之罪。”
谢太妃之所以能在朝中稳坐多年,自然少不了谢家人的扶持和帮村,若告诉世人,她不是谢家之女。
朝中那些老迂腐断不可能将她留下。
赵君屹垂眸晃了晃手中茶:“所以你想从谢槐青下手。”
瞿绾眉正有此意。
谢太妃和宁家人不同,她极为小心,凡事都会往后退三步。
只要她能想到的,谢昭云定也能想到。
身份之事如此重要,不该留的把柄,她早就销毁得一干二净。
但是世上终究没有什么算无遗策,只要做了,必定会留下痕迹。
“谢槐青为人狡诈孤僻,处事向来小心。”赵君屹放下手中茶盏,“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性子不沉。”
瞿绾眉回道:“他将谢香玉假死送出京城,有些胆识。”
谢槐青可能还不知道,他千方百计送出去的二妹,现在已被瞿绾眉掉包在手中。
他们想要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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