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宁雨彤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双眸睁得圆溜,里头都是害怕和惊恐。
她的手颤抖着,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船沿,指甲刮在木头里,嘴巴微微张开,话在嘴边,却吓得不敢说出。
晟帝摊开手,看到那颗假海珠,冷笑道:“你和你姑母一样,胆子不小。”
“竟然找只假鞋来诓骗孤!”
宁雨彤松开船沿,朝她跪下:“陛下,臣女当真不知道这鞋是假的!臣女只是见着和陛下那只有些相似,所以才来禀告陛下。”
晟帝低头睨着她:“你以为孤是傻子?说吧,鞋是哪里来的?”
他和阿姊的鞋,只有他和阿姊知道是什么式样,尤其是上面的绣花,几乎是一模一样。
宁雨彤颤抖着身子,眼泪哗啦啦涌出:“陛下,臣女当真不知,这鞋只是臣女不小心捡来的。”
“那位农女呢?你不是说她是孤的阿姊?”晟帝冷声道。
宁雨彤咬着牙,回:“是那个女人,欺骗臣女,她是公主,臣女当真信了。”
晟帝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提起她的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孤!最讨厌被人诓骗!”
宁雨彤抖着身子,哽咽着,一个劲地求饶:“陛下,当真是如此,臣女也是被那位农女给骗了!”
晟帝松开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重重冲船底刺去,将船底部砍出一个缝,湖水从洞里缝隙里一点点渗出。
宁雨彤跌坐在船,朝后退了几步,湖水打湿了她的裙摆。
她彻底慌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晟帝半眯着眸,握着匕首轻轻划过船底,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四小姐,今天是不打算说真话?”
宁雨彤已被吓没了半条命,哪还敢撒谎:“陛下,朝臣女说的没错,那鞋的确是臣女捡来的,不过那农女是臣女寻来的,为了让她冒充公主。”
晟帝停止手中的刀锋,抬眸看向她:“冒充公主,这是死罪。”
宁雨彤跪地,一遍又一遍搓着手道:“陛下,臣女知错了,您就饶臣女一命吧!”
晟帝缓缓站起身:“这个只假鞋,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宁雨彤愣了一下,赶紧回:“在城南的一处小巷子里,拿着一块包袱包着。”
晟帝听罢,朝一旁的暗卫唤道:“来人。”
暗卫从远处一跃而来,落在船头:“陛下。”
晟帝将假鞋递给他:“去,拿着这只鞋给孤去全京城寻,看看谁家近来买了这些蜀锦和金线。”
“是,陛下。 ”
暗卫应罢,拿着鞋飞身离开。
宁雨彤听到蜀锦和金线,猛地一惊,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的二嫂。
二嫂素来刺绣功夫厉害,除了她谁还能缝制出和陛下手中一模一样的鞋。
是她?!
此时,晟帝的脸上早已见不到怒气,但平和的吓人,眼神中均是淡漠。
他转过身,背对失神的宁雨彤说道:“四小姐,今日湖景甚好,你就好好在船上赏这大好风景吧!”
他话落,飞身一跃,踏着湖水离开了这艘岌岌可危的小船。
宁雨彤慌了,坐在船上歇斯底里地朝晟帝大喊:“陛下!陛下救我!陛下!”
然而,无论她怎么叫喊,晟帝都充耳未闻,船因为漏水开始倾斜,水一点点漫过她的双腿。
是她,是瞿绾眉害我!
宁雨彤在心里怒骂着,脸上满是恐惧,慌张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晟帝坐回椅榻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朝一旁的丽妃唤道:“继续唱曲,方才那首‘春日雪’孤还没有听完。”
丽妃见到湖心求救的宁雨彤脸色也一慌,怕晟帝责怪,立马站起身,提起广袖,唱起那幽怨婉转的‘春日雪’。
曲调缓缓上扬。
湖心里的水,越涨越高,宁雨彤的裤腿全部被打湿,她撕心裂肺地叫喊,摇摇晃晃的船开始倾斜。
“陛下!臣女知错了,陛下!”
晟帝依靠在椅榻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听曲儿,还是在听她的叫喊。
不一会儿,船身倾斜,宁雨彤整个人掉入水中。
她挥着双手拍打着湖面,浪花四溅,她拼尽全力挣扎,恐惧、绝望、无助交织在一起,让她呼吸急促。
在即将濒死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二嫂既然能绣出和陛下一样的鞋,那说明她的手里有另外一只。
她是公主?!
那个卑贱的女人居然是公主?!
这种猜想,让她本能的将头扬起,想要朝湖面大声喊,却已浑身无力。
不甘和愤恨集聚在胸口,水一点点灌入她的口鼻,让她痛苦万分。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当皇后。
可惜,老天爷不会再给她机会。
丽妃唱曲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点点将她挣扎的声音所掩盖。
不一会儿,湖心的波浪归于平静,仿佛宁海彤从一开始就未来过。
宁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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