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母知道,只要将你们生下来,就注定会成为她和他的筹码,所以从你娘进宫开始,她就一直在谋划着,怎么将你们姐弟送出去。”
“她趁着去成州避暑为由,来到成州,恰逢你娘也在成州养病。她将希望寄托在你娘身上。”
“在她生产那日,偷偷将你和弟弟交给你娘,可惜先皇是什么人,他早就派人守在她身侧。”
“你娘最后险些被发现,最后只得将你抱出,向世人隐瞒了晟帝是双生子之事。”
“你生母为了天衣无缝,就连长公主也瞒着,好在你娘当时也怀有身孕,所以才躲过他们的怀疑。”
“那我弟弟?”瞿绾眉抬眸问,“他被带进宫后如何?”
瞿老爷继续道:“先皇自然是说到做到,每日见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手中,逼迫着你生母。”
“旁人都说他是如何宠爱这个儿子,只有内庭的人都知道,晟帝的右脚少了一个小拇指。”
瞿绾眉心一颤,伸手捂住嘴,手中的团儿从她身上跃下,发出悲鸣的呜喵声。
“他怎么敢的.......”
她的声音几度哽咽。
瞿老爷安慰她:“眉儿,你不要怪你生母,她都是为了你好, 她也是个苦命人。”
“她希望你远离宫里的尔虞我诈,能够像我和你母亲一样四处走商,洒脱自在。”
“可惜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无用,到头来还将你嫁进了宁家那个牢笼!”
“后来呢?我生母是如何死的?”瞿绾眉鼻子微酸。
瞿老爷看着窗外,双眸满是感伤:“先皇逼得她太紧,她看到孩子的脚趾,再也受不住,一个人走到皇宫的城楼之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这段孽缘。”
“又或者说,她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弟弟的命。”
“她死后,先皇没有再为难那个孩子,不仅好生相待,还封他做太子,可能是良心发现,又可能是自己作的孽太多,在你一岁的时候,他也死在了城楼之下。”
瞿绾眉眼泪缓缓往下滴,露出一丝苦笑:“所以那人到死都不知道还有个女儿?”
她竟是这般生出来的。
自己的爹逼死了自己的娘,还砍了自己弟弟的脚趾。
还害得她从小失去双亲,还害她和弟弟分离十多年。
更害她前世悲惨的一生。
瞿老爷伸手轻轻拥住她:“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先皇死后,长公主一直派人在寻你,我是不是该早些将你送进宫。”
“可是你娘死前一直拉着我的手说,‘那位说了,莫要让眉儿进宫,切记。’我不明白,明明先皇已死,无人能再危及到你,可她依旧拉着我的手不放,最后咽气时,总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瞿绾眉觉得事情不对:“是不是里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是何事为父也不知,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瞿老爷摇了摇头:“眉儿,这双鞋晟帝也有一只,你若真的想和他认亲,就拿着这只鞋,去找长公主,她会带你去见陛下。”
瞿绾眉握紧鞋,点了点头:“好,女儿知道。”
瞿老爷缓缓伸出手,擦了擦她脸色的泪痕:“眉儿,宁家人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商户吗?他日若让他们知道你是先皇唯一的公主,他们定会摇尾乞怜地来求你。”
“爹爹,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瞿绾眉咬牙说道。
“好孩子,别哭了,今日回来,是喜事。”瞿老爷将她扶起,继续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娘死的时候,我曾想过要随她而去,是你,是你那小小的手儿拉住了我,爹爹这辈子只为你而活。”瞿老爷抬头朝屋子四周看了看,“我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为你挣的。”
“你只要想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瞿绾眉轻点头,缓和神色,笑道:“爹爹,难得回来一次,女儿陪你用膳。”
“好,好。”瞿老爷高声笑道,敛住了方才所有的苦涩。
瞿绾眉扶着瞿老爷一同去前院用膳。
除了瞿老爷亲自做的桂花糖藕,还有嬷嬷们做的酒蒸羊和红熬鸽子。
都是瞿绾眉平日在府中吃得最多的。
宴席之上,瞿老爷从怀里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玉镯,从成色来看,价值不菲。
“眉儿,爹爹回来时路过兖州,特地给你寻来的,你试试看看,合不合手?”
瞿绾眉接在手中,戴着试了试,圈口大小刚刚好,她很是喜欢:“多谢爹爹。”
瞿老爷见她喜欢,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线,随后又拿出一叠银票:“这些你拿着,在宁府需要钱银。”
这些银票加起来大概有五千两。
瞿绾眉没有接,而是朝丹烟看去:“爹爹,丹烟师从月令山?”
瞿老爷点头:“没错,山里那位师父与我有缘,我瞧丹烟和你一般大小,就将她带回京城。”
瞿绾眉将银票推到瞿老爷跟前:“爹爹,这些银子够养多少死士?”
“你要养死士?”瞿老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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