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听罢,再次朝着观月楼看了看,他来的时候跟着附近的女使打听过,瞿绾眉的确是来到这间客房歇息,怎么就变成了摄政王的卧房?
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里头是摄政王,那瞿绾眉呢?
他慌张失措地再次朝房门看去,难不成她也在里面?
这时,一位女使急匆匆走来,朝宁彦行礼道:“二少爷,您怎么在这里?二少夫人正在寻您?”
宁彦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朝女使问:“你是说我夫人寻我?”
女使应道:“没错,二少爷,二少夫人方才在长公主的院里,出来时未见着您的身影,您还是快些过去。”
她说着,忌惮地朝跟前的房门瞅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二少爷,这里是我们王爷的别院,您还是莫要在此处打扰王爷休息,小心他怪罪下来。”
宁彦眸中依旧满是慌色,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闯入摄政王卧房,心里还有点后怕。
他缓了半晌神,脸色才好了许多,但心里的怪异感一直未散去,总觉浑身难受,又说不上是为什么难受。
直到瞿绾眉的身影从观月阁院外走来。
就在刚才宁彦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瞿绾眉早已提着裙摆,脚步轻盈地从后方的窗口一跃而下。
那个窗台并不高,底下还铺了一层高高的稻草,她落地时十分稳妥,离开观月楼更是顺利,只需绕过一条小路,就能来到院外。
宁彦看到瞿绾眉时,长松一口气,脸色从原本的惊慌变得平和,逐渐又蒙上不甘和失落,眼底里的尴尬更是挡也挡不住。
方才他那些肉麻的话语,瞿绾眉不仅一句都未听到,还都道给了摄政王,甚是丢脸。
屋里的摄政王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半眯着眸,一双眼睛,早已经没有了方才在瞿绾眉跟前的迷离。
几杯酒而已,不足以醉。
方才宴席散去,他看着宁彦直冲冲来到后院想要跟瞿绾眉求和。
他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赵君屹快步从小道超过宁彦,先他一步到瞿绾眉的房里,演出这么一场戏,就是想捣乱宁彦这一番“肺腑之言”。
待宁彦和瞿绾眉离府后,赵君屹唤来身旁的贴身侍从,起身走到窗旁,拾起一截枯枝问:“怎么样?宁家那边探得如何?”
侍从握着剑,作揖回:“启禀王爷,属下在宁府中探出宁二公子自从将瞿家小姐娶回府中后,一冷落,便是三年。”
“前些时日更纳章家二女为妾,甚至指着瞿家小姐骂她商贾之女,比不上那章家二女。”
赵君屹手中原本握着的枯枝咔嚓一声断掉。
“王爷?”侍从惊诧抬头。
赵君屹丢掉手中的枯枝,沉声道:“当初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
侍从点头:“没错,当时王爷您还在岭南。”
早些年赵君屹一直四处征战,鲜少关心京中这些琐事,更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是瞿家小姐。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晚到瞿绾眉嫁给了国公府二少爷。
如果他早些知道,断不会让皇上下这一道旨意。
赵君屹眉头一皱,转身道:“现在,立刻进宫。”
“是,王爷。”侍从立刻应道。
这位侍从是摄政王手底下的暗卫,平时鲜少露面,就连名字也只有赵君屹知晓。
赵君屹常唤他阿四。
阿四幼时是被陆凌霜捡来的,她觉得这孩子可怜,就养在赵君屹身旁,也好保护他。
二人几乎从小同吃同睡,虽说是主仆,但也是挚友。
这些时日,一向沉稳的摄政王时常出岔子,他很是头疼。
比如这次去成州,他们本是打算走西山小道前去。
可是竟因为瞿家表哥纸上的一句话,绕路走官道。
更令他更费解的是,早在数月前,摄政王明明已经说过晏王有所动静,要暂缓去成州。
可是摄政王自从那日在马场见过瞿家小姐后,竟执意要去。
他问过他:“为什么?”
他微扬着唇笑:“我想赌一把,看看那人,是否如我所想。”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遵命,随他一同去成州。
直到半路,那一身黑袍的女子冒雨前来,他突然明白,这就是赵君屹所说的赌。
赌那位女子的心意?
不,他猜错了。
那日瞿绾眉在赌,赵君屹也在赌。
但他赌的是,瞿绾眉是否和他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没错,摄政王死在了那年西山埋伏,却重生回到了数月前。
只比瞿绾眉早一个月。
重生后的每日都跟前世一样,直到有一天,他的母亲突然从林州回来,说瞿家小姐特地派人书信给她,让她速速回京。
他的母亲念在过去和瞿家的旧情,当真连夜赶回长公主府。
此事前世从未有过,那位瞿家姑娘的反常之举让他起了兴致。
那日瞿绾眉上府给长公主改花色,他特地躲在帘子后,想要看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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