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愿望,那么, 我会全都告诉你?的。”
仿佛是预感终于验证一般的安定感, 文光望着远处的天光,轻轻嗯了一声。
他走到了一处亭子里,让女官们不必陪同, 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才道:“告诉我吧。”
透过文光的眼?睛, 茶朔洵看着清澈的茶水,道:“从哪里说起呢?”
他思?考了一会儿, 之后道:“三年前,朔州之乱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记得么?”
“这些记忆我还有?,”文光露出追忆的神色,“你?在御驾亲征之前,任命了原中?军将军——丽园将军做了新任大司马。”
“对?,然后,新任的大司马便重?新任命了三军的统帅和将领们,并且负责了安排粮草和后勤的任务。”
文光的心头一跳,拧眉,“我不懂军事,大司马的安排难道有?问题吗?还是说,她的安排出了差错?”
因为当时任命丽园为大司马的事情也有?文光的拍板,所以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惧——是因为他的失察,所以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
心脏咚咚咚得急速跳动起来。
因为两人之间的神秘联系,茶朔洵对?文光紧张的反应感同身受,他抚着自己?的心口,想把文光的害怕驱走。
几乎是立刻就否决了这个猜测,“不,不是大司马的事情。”
文光松了一口气,“那是?”
“当时竞争大司马的人中?还有?一个叫做丰和的人,你?还记得么?”
文光从回忆中?把这个名?字翻找了出来,愕然,“是他?可是当初我明明嘱咐了丽园不允许他参与亲征的事情!”
茶朔洵叹息了一声,“所以,大司马为了执行这个命令,就把他贬到路州去任小?司马了。”
“怎么会这样?”
在任宰甫的短短时日里,别的不说,对?于官职和官阶,文光还是非常清楚的。
从堂堂中?军统帅成为某一州,甚至还不是上州的小?司马,对?于一位自尊心很?强的官吏来说,是多么跌份的事情。
但?是文光还是不解道:“可在我的印象中?,丽园将军并不是这样为了媚上就拼命打压同僚的人。”
见自己?的话很?快便被找到了漏洞,茶朔洵轻轻笑?了一声,“果然,我的话术没能蒙住你?啊。”
如果这还听不出来茶朔洵是在玩花招,文光也太笨了,他立刻不满得哼了一声,“喂,说正事的时候就别卖关子了,把实情告诉我!”
听得出来文光是真得有?点不高兴了,茶朔洵立刻适可而止,连声道:“好,好,我不玩话术了。”
随后便道:“丽园当时确实是按照你?的要求,没有?让丰和参与进来,但?是丰和本身就是个气量非常狭小?的人,这样明晃晃的被排斥在外,他心中?早就积攒的不满便彻底爆发?出来了。在一次行军安排的会议上,他直接拿着从度王那里得到的宝剑,闯了进来,然后一剑砍伤了正在安排事务的丽园。”
文光顿时气愤得瞪大眼?睛,“这未免也太过桀骜!”
茶朔洵对?此倒是接受良好,“他的本性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文光的脑袋这下也转过来了,他似有?所悟,“所以他才会被贬为小?司马?”
茶朔洵道:“对?了一半吧。丽园的本意只是把他贬为旅帅,下放到宁州州师里,但?是忘记了吗?当时掌管全国官吏任免的天官长是谁?”
——是乐羽。
顿时一切便如同顺流而下的水流一样顺畅了。
“乐羽他做了什么。”
文光笃定得说道:“他应该是改动了对?丰和的任命,狠狠地贬谪了他吧。”
茶朔洵想起他们的这位老对?手,亦是只能叹息,“我们的这位冢宰啊,当真是闻一知十,走一步,算十步的人,他恐怕早就发?现了丰和对?我们的不满了,但?是他却一直忍到这个时候才动手,当真是狠辣。”
听到“乐羽”的名?字,文光的眉心下意识就皱起,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听茶朔洵说道:“他算准了丰和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所以干脆得就鼓动了丰和辞去了官职。”
文光越听,越觉得心惊,他的手不自禁攥紧,“莫非他——”
“他加入了朔州的反叛军。”
“所以是因为他!”
茶朔洵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接着说道:“我带着王师到达朔州后不久,长亭山附件的匪徒便被清缴一空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无端得溢出了血腥气。
当时盘踞在长亭山为祸的匪徒据说有?数万,茶朔洵带去的王师也不过一万,就算加上后面?收拢回来的朔州师,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万。
从人数上来说,茶朔洵一方其实并不占优势,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在用了清缴这个词形容的结果,战斗的残酷性和压倒性可见一斑。
文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内对?茶朔洵的担忧压制了下去,强忍着眼?角的酸涩道:“……听起来战事很?顺利,那么你?怎么会受伤,我又怎么会失去记忆?”
茶朔洵眼?中?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