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修成柳叶状的姣好眉形不愉得拧起,她直接叉着腰对这个小丫头说道:“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我们桂叶楼可是郡守大人都常来的地方吗?”
小丫头苦恼地说:“我说了,但是那些官差根本就不听,非说让我们交出贼人的同伙,不然就要把我们楼当做窝藏嫌犯的窝点查封……”
这时风汉突然开口问道:“那么,前来的官差可有提到那伙贼人的姓名呢?这样没头没尾的指控,恕我们实在摸不着头脑啊。”
小丫头想了想,说:“回禀这位公子,官差说他们抓到的贼人有两个,一个叫做阿难,一个叫做王亥——”
话没说完,茶盏跌落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音。
淋淋漓漓的茶水从文光的衣服下摆上滴落,将他身上月白色的衣衫染上了一大块蔚蓝的痕迹。
“……抱歉,我一时失手……”文光神思不守地向看向他的几人笑了笑,然后接过玉叶递给他的手绢,将衣摆上的茶水擦了擦。
看见玉叶殷勤的动作,琳千夜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一种难以忍受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
虽然茶水被擦干了,但水渍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这件衣服已经完全不能再穿。
正当玉叶想要询问他是不是愿意和她去别室换一件衣裳时,琳千夜却在这个时候拉着他站起身向风汉和玉叶抱拳行礼。
“看来今日我们要失礼先走一步了。”琳千夜笑道。
文光忙醒过神也学着向他们行礼,满面羞愧道:
“实在失礼,因为我一时不小心……”
风汉则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也站起身回礼道:“何必多礼,有缘千里来相会,再见的机会还有很多,今日既然琳兄与白兄有事,二位自便即可。”
琳千夜便朝玉叶笑着颔了颔首,将斗篷重新给文光披好,拉着文光告辞而去。
“哎?我还以为大人您会挽留一下呢?”玉叶见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拐角,笑着把自己已经湿透的手绢塞给了一旁的小丫头。
“留得下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呢?”风汉伸了伸懒腰,靠在软垫上,像一只舒展身体的花豹,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意有所指地说:“我这位好友啊,早就不满我们一直盯着那位美人看呢~能忍到现在,估计他的心中不满已经积累地像山一样大了吧?”
“这样说,那位小美人回去恐怕要吃点苦头了。”玉叶捂着侧脸,妆容精致的脸上显示出忧虑地神色。
“唔……可能也未必……”
“确实,毕竟是那样的美人,就连小女子看了都要忍不住动心呢~”
“哈哈哈,再怎么说,那位“香雪”美人也是个男人,被玉叶你这样说,倒显得你的气度比男人还要大呢……”
下楼时,文光便能听见男子吵嚷的声音传来——
“——快把逃犯交出来,不然休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官差大人,我们小店中真的没有什么贼寇啊。”
“是啊,您看,楼中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寻常的贼人谁敢来我们这样的地方?”
又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嘿嘿,这谁知道,也许那贼人早就和你家勾结上了,你这里说不准是个贼窝呢……”
文光抬头看向琳千夜,“怎么办?”
琳千夜笑道:“官差抓捕贼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就见一个眼尖的小丫头含笑从拐角处走来,笑吟吟地领着他们从后门离开。
直到离开了桂叶楼之后,文光忧虑地问道:“阿难他们怎么会是贼呢?”
琳千夜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为什么不会呢?”
文光被琳千夜的话问住了。
后门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好了一辆马车,在车旁充当车夫的人是苍梧。
苍梧看见琳千夜和文光,便赶着马车走上前来。
琳千夜让文光先上车,随后自己也走进车内。
一声沉默的呼哨响起,马车移动起来。
琳千夜懒散地靠在车内的软枕上,又把束了一天的长发解开,像一只吃饱喝足,即将陷入假寐的美丽野兽。
车轮压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正当文光以为琳千夜不会解答他的疑问时,却听那人疑似呓语般的慵懒嗓音:“不过既然惊动了官府……大约是在进黄海之前,他们就得罪了某些朱氏的商会吧。”
“朱氏……的商会?”
琳千夜欹斜着头,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匹柔顺的绸缎,他笑道:“你以为朱氏都是些栖息在乡野,只会打猎的野蛮人吗?”
他摆弄着自己的卷发,又很快似乎是玩腻了一般支着下颚看向文光,“朱氏的商会呢,基本都是些精明又胆小,本身打猎技巧并不高明的朱氏组成的呢。他们常常会欺骗一些刚刚成为朱氏,对他们的底细并不了解的年轻人入会,然后给他们一些蝇头小利,用甜言蜜语驱使他们去黄海抓捕一些危险的妖兽,甚至是妖魔。然后商会会把这些猎物高价卖给不知情的客人,从而攫取巨额的利益。而去执行捕猎任务的朱氏们往往都只能得到不到十分之一的回报呢。”
文光从琳千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