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皇宫御花园。
在御花园偏僻角落中,建着一座简陋的竹屋。
此地便是乾国国师闭关之所在。
自从上次登天宴后,乾国国师重伤而归,宣布闭关。
若非如此,赵俦也不至于接连做出昏庸的决定。
赵俦深吸了一口气,走至竹门前,大声道:“国师,还请开门一见。”
过了片刻,竹门被推开,一位十多岁的年轻孩童从中走出,恭敬行了一礼。
“官家!”
赵俦沉声道:“还请告知国师,就说朕有重要之事求见。”
年轻孩童迟疑片刻,道:“师父正在闭关……”
赵俦正欲开口,竹屋内陡然传出一声轻叹,幽幽道:“让他进来吧。”
赵俦迈步入内。
院内竹屋的房门缓缓打开,自屋内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正是乾国国师,姜希洪。
“官家!”
姜希洪眉锋轻扬,叹道:“官家来此,想必是国内出了大事吧?”
若无大事,他又怎会登此门。
赵俦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啪!”
赵俦忽然跪倒在地,低声道:“我……”
“燕人南下了,他们已经占据了北境大半疆域,福王在南方造反,佣兵自立。”
赵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
若是让外人看见,堂堂乾国官家跪倒在地,恐怕会惊掉下巴。
此刻的赵俦并不像一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君王,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幼时,自他记事起,便时常待在此地,与国师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要比他名义上的父皇更多。
乾国历来都有皇子拜师于国师的传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皇权。
师徒之名未必稳固,但双方所产生的利益联系却是不可动摇的。
一旦有人威胁皇位,那必然会威胁到国师的利益。
只是与以往的历代君臣不同,二人早已不再是名义上的师徒,更似父子。
只是自赵俦登基以后,便就很少来到此处。
从他登基以后,便是君臣有别。
姜希洪微微摇头,轻叹一声,伸手扶起赵俦,示意道:“坐吧!”
当年他曾请太一道门灵衍子占卜,观出天降异象,龙兴于北地,黑龙吞天,乾国帝星黯淡。
燕帝的横空出世,让所有人为之忌惮,只是后来燕帝突然宣布闭关,燕国动荡,也让他一度怀疑,此卦是否有异。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卦象却是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应验了。
如今的一切,正应了当初的卦象。
看着神情忐忑的赵俦,姜希洪眼前一时有些恍惚。
曾经那个在院中手执木剑的身影,一转眼竟也这么大了,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姜希洪斟了一杯茶,缓缓饮下,看着赵俦,宽慰道:“官家放心,臣不会坐视乾国江山落于燕人之手的。”
他们一脉与赵家皇室历代休戚与共,蒙受皇恩。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即便明知天命,他偏偏想要逆天而为!
赵俦沉默片刻,沉声道:“可燕人来势汹汹,如今汴京城内仅有二十万禁军。”
赵俦并不知,这二十万禁军有一半其实早就是空额了。
即便是剩下的十万兵马,其战力也极其有限。
姜希洪沉声道:“当初太宗皇帝曾设立护龙一族,留有诏命,非皇室到生死存亡之际,否则不得启用。”
“如今关乎帝国存亡,臣也只能启用这支力量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福王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其实都要远胜于赵俦。
以其能力,又占据南方之地,足以与燕国划江而治,守住乾国半壁江山。
他才是更好的选择。
只是他终究是有私心的,赵俦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
福王也不见得就真的能够信任他。
赵俦愣了一下,一脸惊讶道:“此事朕为何半点不知?”
赵希洪摇头道:“太宗皇帝是不想后代子孙太过依赖这支力量,也是为了保证它绝对绝密性,以防让外人知晓。”
“所以历代只有我这一脉方才知晓此事,同时也谨守着这个秘密。”
“不过若想唤醒他们,还需官家盖有大印的圣旨一份。”
这也是当初留下的规矩,为的便是防止这支力量落入国师一脉手中,让其绝对的忠于皇室。
这一支力量都是当初绝对忠于皇室之人后人,每个人的忠诚性不必怀疑。
“好!”
赵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有半分犹豫,沉声道:“朕这就拟旨!”
他如今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任何机会都不愿意放过。
待赵俦离开后,姜希洪自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骨,其上似有文字流转。
姜希洪握着白骨,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
沈独率军回到南安城时,已经是半月后了。
主要是抄没少林后获得了许多武功秘籍与资源,所以一路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