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沈惊觉,我也不待见他。”
白烬飞叹了口气,“不过不得不承认,今晚多亏了他,不然咱们恐怕……就见不到俏俏了。”
白尘燃瞪大了眼睛,神情愕然。
“他们俩本就当过三年夫妻,也不存在什么谁占谁便宜这事儿。估计沈惊觉想占小妹便宜……他那三年早就占个够本了,也不差这回了。”白烬飞双手插兜,砸吧砸吧嘴。
唐栩、唐枫、白尘燃:“…………”
唐樾简直不敢相信,白老四竟然向着沈惊觉说话!
要知道,当初小妹和沈惊觉隐婚,他可是最暴雷的那个,差点儿开飞机到盛京把沈氏集团大楼给炸了!
可见,虽然老四是个性情中人,火爆脾气,但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有自己一套评判标准的。
这时,icu的大门开了。
唐俏儿整个人向回光返照了一样,飞奔到医生面前。
沈惊觉寸步不离跟着她,沉炽的目光不离她半分。
“医生!她怎么样?怎么样了?!”唐俏儿眼睛用力撑着,血丝满布,闪烁着粲然的光芒。
医生的手术服上,手套上,全都是丰柠的血。
其他人也都聚了上来,齐刷刷注视着医生,满心忐忑地等待着。
“子弹穿透了脏器,伤者失血过多……其实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医生无奈地叹息,摇了摇头,“唐小姐,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
同样身为医生,唐俏儿何尝不知,这句话有多么残酷!
唐家的人黯然垂下头,白尘燃也摘下了军帽,为丰柠默哀。
虽然,他们在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但亲耳听到这一噩耗,还是心如刀绞。
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唐俏儿。
“不会的……怎么会呢……小柠很坚强的……怎么会呢?”唐俏儿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疯狂地摇晃,一遍遍失控地发出沙哑的质问,陷入了一种让人心痛的癫狂。
“俏儿,你冷静,冷静点!”
沈惊觉从她背后将她深深抱住,恨不得让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之躯中,“小柠走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多痛苦……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要做的是为逝者讨回公道!”
丰柠不是唐俏儿的亲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却为了她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那种懊悔与自责的痛苦,让善良的唐俏儿根本无法承受。
甚至在她看来,那扳机与她亲手扣动的无异。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是我害了她……”
唐俏儿涌出眼眶的泪水一遍遍冲刷着她清瘦的下颌线,她用指尖不停地戳在自己胸膛上,恨不得这是一把刀,血淋淋地把自己的心口剖开。
沈惊觉将她崩溃的样子看在眼底,心脏抽出般地痛着,喉咙里哽着巨大的悲伤,苦涩至极。
……
等到唐俏儿再度睁开眼,她已经躺在病床上输液了。
哥哥们一半在外面忙碌善后,眼前在的是二哥和四哥。
“四哥。”唐俏儿轻唤了一声。
“我在,小妹。”白烬飞坐在床边,紧攥着她的手。
“小柠……临走前,告诉我,她的手机里有重要的证据。可是手机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了,也打不开了,你有办法……让手机开机,把里面的资料复原吗?”
“小意思,交给我吧。”
白烬飞拍了拍胸脯,想给妹妹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但也提不起什么劲,“就算这手机被压得粉碎,只要芯片没碎,我都有本事将它复原。”
唐俏儿放心地点了点头,又重新闭上眼睛。
“俏俏,到底是什么秘密?”
唐栩思维敏捷,一下子捕捉到了关键点,“今晚围剿你们的那些人,会不会也是奔着秘密来的?那个姑娘的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是,但现在我需要拿到切实的证据。具体情况……还不能告诉你们。”
唐俏儿暗中死死攥着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她要这种痛感,这种痛,令她清醒,令她心中永存这仇恨,着愤怒!
她要报仇。
为了林溯,为了小柠……为了所有被秦姝残害过的人!
……
走廊尽头的窗台旁。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沈惊觉睡意全无,站在窗边熬着通红的眼睛望着外面。
他第一时间打给了霍如熙,让他速来和自己见面。
霍如熙先在家把沈初露哄睡了,让阿鸢守着小娇妻,独自驾车飞速赶赴他身边。
“阿觉,你放心,黑道那边我打过招呼了。”
霍如熙一根烟叼在唇角,想起这是医院,又烦躁地收起,“明着有警方的人追捕,那狗杂碎不敢露头。暗着,我霍如熙一句话,道上的谁敢不给我几分面子?
他无路可逃,就是偷渡都不可能。我们霍氏的人会一天三次暗中搜寻整个盛京城,那狗杂碎死定了!”
“兄弟,多谢。”
沈惊觉抬手重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