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两人来到白小小曾经所住的房间。
吴妈轻车熟路地打开最角落的衣柜门,“少爷,您瞧。”
只见整个通顶的衣柜,一层一层的架子,大。大小小整整齐齐码放着颜色各异的盒子。
沈惊觉怔忪住,“这是……”
“这些,都是这三年来,少夫人为您准备的礼物。”
沈惊觉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阔肩震了震。
“这里有您的生日礼物,还有情人节礼物,结婚纪念日
礼物……少夫人还说,这里面还有您们初次相见纪念日的礼物。
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日子,只要跟您有关,她就会为您准备一份礼物。
哪怕她知道,这些心意您向来不屑于顾,她还是固执地用心准备,就像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似的。”
沈惊觉瞳仁缩了缩,酸胀的窒闷充满整个胸腔。
“那金小姐对您是什么感情我是看不清,但少夫人对您真是爱到了骨子里。您也别说我老婆子捧一个踩一个,我这辈子就是要站少夫人的边儿,什么金家女银家女的我统统瞧不上眼。”
吴妈想到金恩柔那乔张做致的样子就一肚子气,“少爷,我虽然只是个佣人,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说您送金小姐那条项链出现在了拍卖会上,是不是被金家给卖了?
您为了给金小姐做那条项链费了多大劲,他们就这么给卖了?金小姐也不拦着点儿?!”
“吴妈,别提这事儿了行吗。”沈惊觉沉声想打断她,
“您知不知道,少夫人有多喜欢那条项链?您知不知道听说您要把那项链送给金小姐,她羡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吴妈颤声低喊,像是在给白小小击鼓鸣冤。
沈惊觉狠狠一怔,攥紧了骨感泛白的指节。
她哭了?
那女人竟然,因为得不到一条项链而偷偷哭过?
吴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当着他的面打开。
刹那间,沈惊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愕然瞠目。
里面一点一滴,都是属于他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无意间丢失的水晶袖扣,他不要了的领带,他闲置了太久的打火机……竟都被她悉心收藏。
“如果是少夫人,她绝不会不把您送的礼物不当回事儿,她是连您丢掉不用的领带都要收好悄悄保管起来的人,绝不会干出践踏您心意的事!”
“柔儿,并不知道项链被卖掉的事,如果她知道,她绝不会允许金家的人这么做。”沈惊觉狠劲地攥着拳,胸口被苦涩填满,就快漫过喉咙。
他都分不清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在给金恩柔。
“呵,我们村儿有句话可真不假,你永远叫不醒个装睡的人!”
吴妈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唉声叹气地走了。
徒留沈惊觉僵着身形杵在那儿,内心百感交集。
原来,她嫁给他的那三年她贤良淑德,温柔大度都是装的。她不是没脾气,不是不在意,不是不妒忌。
她只是把心酸苦涩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可曾经明明那么在意,这一切怎么就从她冰冷的眼底再也找不见了?
沈惊觉咬着齿关,明晰透骨的下颌线绷紧,冷意布满的眉目一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