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
自人群之中渐渐开出条路,一人从远处走来,换下了那身亮眼的红裙,穿着一身黑衫与身旁的青年颇为登对,她扶着一人穿过人群朝扶潭真人走来。
扶潭真人不认识她,可是苏楹和江昭,包括顾凛也认识。
“雀翎,柴行知?”
雀翎温和轻笑:“好久不见。”
不过才一月多未见。
她变了许多,连以往精致夺目的妆容都卸下了,瞧着竟多了些温婉。
柴行知也变了很多,比之前沉默了很多。
众人是知道雀翎和柴行知的,虽然未曾见过,但一个千年
玄龟和一个一千多年前柴家的家主(),这两人没一个是普通的。
我可以帮你们收留这些弟子。雀翎道。
扶潭真人拧眉:你为何要帮我们⒅()_[((),你要我们如何信你?”
雀翎只说:“你们信不信由你们,但我不会再害人了,我做了很多错事,这是我唯一能偿还的机会了。”
柴行知没应声。
雀翎又道:“我可以带你们进入生死境,温观尘没办法进去,这些弟子是安全的。”
扶潭真人冷笑:“进去后任你拿捏是吗,你不开启我们便出不来。”
雀翎没应声,柴行知开了口:“我可以担保,不会的。”
他确实变了很多,乌黑的鬓发多了许多白发,似一夜之间便苍老了许多。
柴行知望向远处的玄渺剑宗,主殿高耸,群山郁郁葱葱相挨,即使站在第十二门也能望见高耸的主殿。
“我上一次来这里之时才刚当上柴家的家主,如今已经快两千年了。”
他笑了笑,可笑意实在有些勉强,周身的孤寂浓重到令人心生怜意。
柴行知收回视线,目光忽然有些冷冽:“你们知道温观尘真正的身份吗,以及一千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安静等着他告诉答案。
“他的母亲是有三千年道行的六索锦蛇,修为高深,蛇中之王,与我父亲柴则相遇,我父亲为人多情,与她有过一夜风流,当时我父亲并不知晓她是妖,她怀孕了,我父亲便娶了回来。”
“直到柴厌生下来,人身蛇尾,这件事才算暴露。”柴行知叹气,“父亲想要杀掉他们母子两个,但我阿娘拼命拦下,柴厌出生之时身上妖气太重,当时的他还小不懂如何收敛妖气,柴家的阵法会克制他,于是我阿娘便将他藏进了地殿,我和阿娘时常去看他,但他的阿娘……没去过。”
那条六索锦蛇厌恶这个半妖之子,也痛恨柴则的无情。
所以柴厌生了杀心,可他这个当兄长的并未发现。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光鲜亮丽出现在一个被关在地殿之中不见天日的半妖面前,他陪他玩的那些游戏,带给他的那些吃食都成了炫耀,在一个年幼却没有阿娘疼爱的孩子心中埋下了一根刺,他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恨上了柴家。
没人知道一个孩子是怎么掩饰杀心,一边在地道之中修行,一边与他们虚与委蛇让他们放松戒备。
“他是六索锦蛇,天赋很好,我和阿娘也会教他修行,他学的很快,不过短短三百年便要渡劫了,天赋很高,也能够收敛自己的妖气,父亲便默许他出现在柴家,以柴家养子的身份活动。”
可柴则为他赋名,柴厌。
柴家厌恶的存在。
可也是柴家修为最高的一人。
厌恶却也不得不依仗他。
扶潭真人问:“之后呢?”
他们都不知道柴行知为何要说这些话。
() 柴行知回应:“柴厌幼时是不能习剑和刀的,他是半妖之身,刀道和剑道都是极其肃杀的道法,他的身子骨不行,习不得。”
江昭反驳:“不可能,我与他交过手,他是剑道大能!”
柴行知看了过去,问:“所以你觉得他的剑道是怎么练成的?”
怎么练成的?
众人的心跳忽然慌乱起来。
柴行知说:“我和阿娘只教过他阵法,他很聪明,于阵法上竟然能修至大乘后期,很厉害是吗?”
是很厉害,当今的阵法大能最高也只是大乘前期。
“柴厌一心想习剑,以往的渡劫和大乘多是剑道和刀道,他厌恶柴家,因此也不喜欢刀道,可他习不了剑。”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柴行知缓缓开口:“修真界在一千多年前便有剑修失踪了,只是你们不知道,你们以为这件事在五百年前才开始,实际上并不是,那些失踪的剑修,你们猜结局是怎样?”
江昭喉口干哑,讷讷看向自己的师父:“师父,浮煞门人抓到剑修后会抽掉他们的脊骨……”
柴行知颔首:“是,每个剑修都有剑骨,此骨的好坏才能决定在剑道一术上的成就,而剑骨就在……”
他的目光一寸寸下移,落在了侧背着他的一个剑修身上。
在脊骨中央停下。
“那里。”
被他盯着的剑修只觉得脊背上涌起一股寒意,原先温热的血好似被冻住,脊骨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难言的战栗让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