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了舞台的一边,像是魔术师助手一般,又推又拱,移动出了一张四脚带滑轮的小木桌。
兔子先生弯腰将滑轮固定,然后又将那只唯一的灰兔子绑到了桌面上。
灰兔子被绑上桌的时候,表现得异常安静,一动不动。
绑好灰兔子,兔子先生又一次去掏礼帽。
这次,他从礼帽中拉出的是一把巨大的消防斧。
兔子先生走到木桌后,遥遥面对着神谷川,高高举起斧头。
手起斧落,朝着木桌上捆绑的木桌狠剁了两下。
吨!吨!
两声桉板剁肉的声音后,灰兔子被整齐地分成了血淋淋的三块。
锵!
舞台某处,有类似于锣鼓的声音响了一下。
兔子先生配合这个动静,摊手做了个亮相动作,向观众展示桌上身首腿分离的肥大灰兔子。
台下的神谷看了这一幕,眼角抽动了两下,手里雷霆交织的硬币】都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不是……
这兔男真的是个中立怪谈吗?
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兔子先生将已经死透的灰兔子从桌子上一字排开。
怪诞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桌面上那三块兔肉,居然开始自己蠕动起来,而且越凑越近,彼此粘合。
数十秒后。
灰兔子的身首腿部分再次连上,本该“死掉”的灰兔子从桌子上弓着身站立起来,仰面耸动鼻子,开始活动身体。
它的身上血迹还很浓重,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活”了过来。
“果然怪谈世界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这些‘兔子’肯定也不只是兔子那么简单,大概率是组成兔子先生这个怪谈的一部分。”
神谷在怪谈世界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很快就猜测到了舞台上兔子先生和“兔子们”的关系。
不过,这种血腥的表演形式,他实属不是很能欣赏就是了。
舞台上,斧剁活兔的表演结束以后,兔子先生开始鞠躬谢幕。
神谷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但最后还是鼓起了掌来。
见到台下唯一的观众至始至终都在鼓掌,兔子先生似乎很高兴,于是他又一次伸手,在圆礼帽里一掏。
这一次,他摸出了一沓泛黄的纸张,抛到了台下。
哗——
红色帷幕骤然落下。
神谷川是认得那些纸的,板仓的随笔自传】。
总共四份,而目前已经有三份到了神谷的手里。
给中立的怪谈戴高帽果然有好处。
只是坐在这里随便鼓了鼓掌,就有道具奖励可以拿。
神谷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舞台前,将散开的泛黄纸张拾起。
[获得板仓的随笔自传二!]
最后一份自传残篇也到手了。
简单翻看,这一片自传中的内容如下——
……
加贺女士和我的父亲都失踪神隐了以后,过了两年,我离开了一直生活的小镇。
那时候,我通过做小生意,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用那些钱,组建了一个马戏团班底。
开始在全国各地巡回,流动演出。
“板仓梦幻马戏团,传递爱与欢乐。”
我的马戏团做的有声有色,没过多久班底也开始扩大,作为团长我赚了不少钱。
哦,在那段期间,我还勾搭上了戏团里的一个杂技女演员。
她成为了我的情人,并且为我诞下了第一个儿子。
我的那个儿子天生有面部缺陷,三瓣唇。
像一只兔子。
我没有给他取名字,甚至没有为他冠上我的姓氏。
马戏团里的人管他叫“兔丸”,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另外,在全国演出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收藏事业也没有停止。
马戏团的流动性,给我带来了更大的可能,我甚至因此变得更有创造性。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1974年的夏天,马戏团在名古屋表演的时候,我遇上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那男人一开始只是观看马戏的一个观众。
后来忽然单独找上我。
他跟我说,“我看到了你身上沉重的罪孽,正在培育一朵美艳的,恶毒的花朵。”
嗯,他的原话就是这样讲的。
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似乎知道我杀了不少人。
当时我有些慌乱,对那男人用了麻醉的喷雾药剂,但他似乎早有准备。
我引以为豪的药剂,没有麻翻他。
那是我第一次狩猎失败,也是唯一一次。
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古怪,他说他不会揭发我,他说他会帮助我,永远站在我这边。
他说想看着我身上“罪孽的花朵绽放”。
男人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至始至终都没有,只是让我称呼他的代号,“育种师”。
在很久后的后来,我曾秘密调查过育种师,但依旧没有获得太过有用的线索信息。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