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把豫州先进的制度和技术引入徐州的陈登处处碰壁,建议的考试和官员绩效及淘汰也被陶谦全盘否决。陈珪劝说陈登蛰伏下来,避开丹阳嫡系的锋芒,专注农事。
郭嘉敏锐地从信件里察觉到了糜竺的不虞,建议燕绥给徐州的豪族世家们画画饼。
当然话不能说得直白,只要用同情的语气安慰下他们,并邀请他们到豫州来住,表示会维护他们的财产安全就行了。
懂的自然懂。
“然而等我占据了徐州,一定会推行改革,不能让世家豪族既有钱又有权。”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郭嘉洒脱说:“庄主担心名声的问题,这个其实不难。届时我或文和去威逼利诱一番,让他们‘自愿’放弃一样。”
“行,那你帮我把回信写了吧。”燕绥道:“土地集中的问题十分棘手,这次攻占荆州,我已经做好了试点土地改革的准备,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豫州有激烈的反响。”
郭嘉笑道:“庄主在荆
() 州不过是犒赏长沙郡劳苦功高的兵卒们(),怎么能谈是改革呢?更何况这并非发生在已经安定下来的南阳郡⒛(),而是我们发兵平定的南郡、江夏郡等地,打完仗让兵卒抢掠其实是许多军阀默认的规矩,我们不过是换了方式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燕绥觉得安心多了:“士族只在意当权者是否会损害到家族的利益,我们就来个温水煮青蛙,不动配合和中立的世家豪族。”
郭嘉问:“那可以将最终的方案给太史慈、黄盖、程普等人了吧?”
燕绥颔首:“下午我们再一起开个会确认一下没有疏漏之处,然后快马加鞭给他们送过去。”
当初黄盖和程普他们来到阳城,燕绥许诺的是每攻城一处,便将宗贼的田地分给兵卒,让他们就地安顿下来,并接一家老小过来。
凡是五口之家以上,皆能分得百亩之田。
在东汉末年,百亩之田的人家已经是富户了。一般的小农之家,往往只有三十亩甚至更少的田地。大量的小农因为家人生病、交不上赋税等原因将田地变卖了,只能依附于田庄主,租赁他们的田地。
所以黄盖和程普等长沙军对这样的待遇十分满意,同赵云的军队合在一处,从南阳郡南下攻打荆州诸郡。
这样不但多了兵力攻打荆州,还能将孙坚的余部化整为零,以后分散在荆州各郡县耕种。除此之外,还能安定地方,这些兵卒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也会携手对付宗贼的余孽,保护自己的胜利成果。
他们是外来人士,自然天然亲近豫州在荆州建立起的新一届府衙班底,将会成为新一届领导班子最忠实的簇拥者。
这样,燕绥也不用担心新的官员过去,什么政令都推不下去了。起码,衙役可以换上在当地有田的长沙兵卒。武力上,也不用担心当地人联合起来反抗了。
郭嘉打断了燕绥的沉思:“而且,有能力的人都离开了陶谦,庄主可以逐渐插手徐州的官场了。”
“多亏了陶谦耳根子软,给了我们机会。”燕绥微微一笑:“但是,要派哪些人过去好呢?”
她的人才也不是多得溢出来。
郭嘉狡黠一笑:“不如安排本地士族过去,许诺做得好就调回来升职,这样他们会好好干活的。”
对本地士族来说,不容易被贿赂和诱惑。
燕绥颔首:“也行,然后我们再安排一批人进入颍川郡官场,好好历练,未来外放出去。”
颍川郡官场效率最高,很能锻炼人。并且在这么朴实的官场环境中,容易对初入仕途的人形成重大的、良好的影响。毕竟,未来一生做官的习惯可能都会在第一份工作这里养成。
“正好,冀州过来了一批寒门士子。”
“是啊,我正要考校他们呢,田丰还和我说他也要参加考试。”
郭嘉摇扇说:“元皓兄也是怕他们初来乍到对考试不认同,就让他考好了,考完后将元皓的文章贴在衙门门口,让考生们自惭形秽去吧。”
燕绥笑道:“
() 这个注意不错,但别成了以后考生揣摩和抄袭的对象就行。”
“那凡是阅卷官都得背诵公布出去的考卷,以后看到相似的直接单独摘出来,让大家评判抄袭吧。”
“奉孝一句话就给阅卷官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啊。”
郭嘉不以为然:“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就不配做阅卷官了。”
燕绥:忽然感受到了颍川官场的卷啊……
想想也是,颍川郡年纪轻轻、深不可测的官员可不少。年长些的譬如田丰,每天都泡在衙门,就连休沐日都在外头调研和工作。
而因为田丰太好用,不知不觉中,燕绥已经给田丰加码了许多工作。燕绥还是偶然从法正口中得知,田丰从来不去公园等场所放松的原因是他直到子时还在伏案工作。
资本家的燕绥终于良心发现了,但因为田丰品行端正、性情刚直,作为冀州人寒门同豫州世家大族及官员们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还是将田丰选择为审计署的部长了。
部门刚起,未来肯定会很繁忙,不论是框架搭建、实地调研、人员管理还是制度完善上,都指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