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呆着,可不像你,不爱跳舞,只是想去看别人的笑话。”
祝福彼此有个愉快的夜晚后,卡米莉亚预备上楼换一条裙子。
楼梯间里,强尼被女仆使唤着踮起脚尖,抓住灯链上的拉环,把灯慢慢地拉下来,直到整个楼梯都笼罩在灯光中,所有的暗影均无所遁形。
卡米莉亚把裙子放在身上比了比,觉得那件鹅黄色的玻璃纱裙子配上象牙白的披巾挺合适的。既简约日常又不失礼节,足矣应付卢卡斯小屋的家庭式舞会了。
马车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先绕路去赫洛德接了苏菲和黛拉。可芙,两位教师也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裙子。
马车上,她们就之前商议的事情聊了聊。苏菲对法语课的教案已经有了底,这段时间总去支取稿纸。黛拉。可芙也有了想法,只是她在课堂以外的地方,总是沉默寡言,或许要等到成稿,卡米莉亚才能清楚她的构想。
她们快到通往卢卡斯小屋和朗博恩的那条岔路了,这条路从一座草木葳蕤的小山沿坡而上。这时,冗杂在一块儿的马蹄声和车轮声越来越清楚,前面好传来女性说话的声音,吵吵嚷嚷的,正愉快地争论着什么。
“妈妈,听说郡里要派一队民兵驻扎到梅里屯!”莉迪亚扯着班纳特太太袖子叫嚷,兴趣十足,眼里闪耀着对红制服的热情。
“噢,我的小乖乖,”班纳特太太用哄小孩子的腔调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回去纠缠你爸爸。”
作为卢卡斯家的大姐姐,人们对夏洛蒂的一项评价就是——妥帖,她帮卢卡斯太太承担了大部分的接待工作。
卡米莉亚她们紧跟着她的脚步往起居室去了。木质的天花板被刷上了一层白漆,四面的墙壁用彩色的颜料画了许多花花草草,这是卢卡斯家孩子的杰作。屋内有许多女客,闲散地坐在椅子、沙发还有长榻上,三三两两地说着话,一边聊着谁又和谁结婚了之类的话。
玛利亚坐在人堆里,抬头就认出了卡米莉亚,跑过来拉着她坐到了外围的一张空着的长椅上。
“你看看他们谁更合适些?”玛利亚咬着耳朵对卡米莉亚说。
卡米莉亚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女士堆里坐着几位服装精致的男士,正聊着闲话,显然是不必工作的闲人。
“我听说卢卡斯爵士带着绅士们去了博客索尔山庄打鸟,还没回来呢。”卡米莉亚压低声音道。
玛利亚回答:“他们是妈妈那边的亲戚,我的表哥们,一个半小时前刚到,妈妈说要把他们介绍给夏洛蒂呢。”
玛利亚的语气里隐隐有着担忧,“可他们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四岁,比还夏洛蒂小了三岁。”
卡米莉亚伸手替玛利亚拨开额前的碎发,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年龄差有什么不妥的。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
“如果你姐姐对他们无意,年龄差距再小也没有用。相反,如果彼此情投意合,那么这就更算不了什么了。听说过海峡对岸的法国皇帝吗?他比他的皇后足足小了六岁,也并不阻碍他们成为令人艳羡的一对。”
玛利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舞会就要开始了,屋外传来了男士们归来的马蹄声,起居室里的小姐和太太和潮水一般地涌向了卢卡斯家的客厅。
卢卡斯小屋客厅的面积远远比不上梅里屯的公共舞厅,但在乐队的伴奏下,姑娘和小伙子们也成群结队地跳着轻快的轮舞。
一曲舞的间隙的时候,玛利亚兴致勃勃地向要高歌一曲,她新学了一曲法国民歌,请卡米莉亚替她伴奏。
这不是什么正式的舞会,小姐们弹唱几曲来取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邻里们也只会捧场。
伴随着玛利亚甜美的歌声,卡米莉亚缓缓摁动了琴键。这首曲子她还算熟悉,演奏得也十分随意,倒让卡米莉亚整个人松弛了下去,很好地起到了音乐愉悦身心的作用。
安东尼。布里奇顿站在楼梯平台上,小心翼翼地从楼梯扶手往下面的客厅窥视。
他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他无意识地用手捂住心口,就好像这样能使它平静下来似的。
安东尼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慌乱,达芙妮说过,女士们不太喜欢一惊一乍的男士,这样会被认为不太可靠。
他光顾着想心事,竟没有注意到卢卡斯爵士就站在他身旁。
这位先生把安东尼拉下了楼,凑到了老先生堆附近,他们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在周围的色彩和欢乐的气氛中是地位和名誉的象征,他们总是自发地同炯炯有神的年轻小伙儿和姑娘们分开,单独占据了一个角落。
斯卡查德男爵在其中游刃有余,安东尼知道这老人已经决意参加今年的选举了。
卢卡斯爵士素来喜欢热闹,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里呆不长久。
于是,他就站在角落里,用一惯的说辞给安东尼叙述起了舞蹈的益处。恰在这时,乐曲戛然而止,卡米莉亚把钢琴交还给玛丽,准备跟着玛利亚回起居室吃几块点心,卢卡斯爵士想起他们似乎是旧相识,他的脑际掠过了一个新颖的念头,便拦在住了卡米莉亚的脚步。
“亲爱的伍德弗里尔小姐,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