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后纪然也不打算回家睡觉了,毕竟也没几个小时好睡了,便跟着周国平一起回了局里。
此时郭淮已经带人将王大民和朱桂琴审完了。
周国平看见郭淮当即问道:“都交代了吗?”
郭淮喘着粗气“嗯”了一声,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散去,“那个朱桂琴已经被吓破胆了,进了局子便什么都交代了,她买晚饭时遇到的那个男人根据她的形容,八成就是凶手,想必这个畜生是看出来了,以我们的戒备程度,他想凭自己去灭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到了利用王大民和朱桂琴夫妇,真是大手笔啊,为了能让朱桂琴动心,一出手竟然就是十万块钱。”
纪然有些疑惑地插话道:“凶手先给钱就不怕朱桂琴拿了钱不办事吗?”
“哦,这个我也问了朱桂琴,既然是贪财,钱都到手了,为什么不拿着钱直接跑呢,非得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朱桂琴怎么说?”
“哼,怎么说,她说她能往哪跑啊,说凶手认识她的家,还威胁她如果拿了钱敢跑或者今天晚上办不成事的话,就要了她和她男人的命,她既贪财又怕死,当然就只能牺牲女儿了,不过更畜生的却是那个王大民。”
郭淮忍不住拍了桌子,怒道:“他竟然说什么女儿出了这种事,将来也别指望嫁人了,这次受伤更是落了病,将来只能靠家里养着,他还说王绮罗就不应该被救回来,就应该直接死了干净,也免得将来回家当废人,还得连累全家人都因为她的事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郭淮说着,耳边竟回响起王大民刚才歇斯底里地咆哮,“她怎么不死了干净,既然一次没死成,又能帮家里挣一大笔钱,她就应该再死一次,我这其实也是在帮她啊,难道她醒了就有脸活着......”
郭淮听得血压飙升,真想一拳打烂他的臭嘴,却还是忍住了,不过他也没让王大民这个畜生好过,不留痕迹的折磨人的手段他多得是,先反铐在暖气片上蹲一宿,看他明天还有没有力气叫唤。
周国平显然也不想听王大民的畜生言论,即便这些言论已经是郭淮转述的二手言论,他岔开话题问道:“朱桂琴是怎么形容凶手的?”
郭淮沉吟道:“身高和体重跟我们之前分析的基本一致,凶手在见朱桂琴的时候,带了帽子和口罩,只能看见眼睛,不过朱桂琴也形容不出来凶手的眼睛具体是什么形状,她只说,凶手的眼睛很冷,冷得像冰,要杀人似的。”
纪然听罢,不禁暗道: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如此之强,想必那个装钱的牛皮纸包上也不会留下凶手的指纹吧!
忙活了这么久,他们也仅仅是保住了王绮罗的命,抓到了王大民和朱桂琴的现行,但关于凶手的信息,他们依旧所知甚少。
不过通过凶手迫切想要灭口的行为可以得知,王绮罗大概是见过凶手的样子。
还有一点,便是凶手,似乎很有钱。
......
在办公室勉强睡了一觉,纪然睁开眼,还不到六点,不过纪然也没了睡意。
她昨天在自己的办公桌的抽屉里看见了洗漱用品,好像还是新的,也就是说,入职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办公室通宵。
一来周国平比较照顾她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一般像昨晚那样,不会让她熬到后半夜就会让她回家休息。
二来因为宿舍紧张,又都是男生居多,考虑到滨城大学家属楼离市局并不远,所以纪然并没有申请宿舍。
至于公安家属楼的住房,那都是分配给已经成家的老公安干警的,这年头,住房那更是紧张无比,她作为新人,又没有成家,当然不够资格了。
因此这套洗漱用品是放在办公室以防万一的,直到今天才派上了用场。
纪然拎着小布包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走廊的窗户一直开着,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才让纪然意识到办公室里的空气是多么污浊。
那么多大男人,大烟枪,汗味混合着烟味,积攒了一宿,尤其是后半夜周国平见有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秋夜渐凉,他担心大家冻着了会生病,便关了办公室的窗户,那味道能好才怪呢!
纪然趴在窗台上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半晌,她神清气爽地晃荡着她的小布包来到了水房。
小布包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把木梳,一块油纸包着的香皂,一条叠得四四方方地毛巾,一个一看便知道质量很差的塑料杯子,杯子里面是一管牙膏和一只还未开封的牙刷。
纪然不自觉地点头:嗯,很好,将强迫症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纪然快速地洗脸刷牙,然后在镜子中打量自己,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照镜子。
镜子中的人就是她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和为了拍这部戏刚刚染回黑色的头发。
她的上一部戏演的并不是炮灰,而是有一定戏份的反派小太妹,所以之前染了一头红毛。
一部戏拍完,她无缝进组,光速将头发染回了黑色,又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
刚刚毕业的警校生就应该这样。
其实她就一场戏,本可以不用折腾自己的头发,戴假发就行,但她不喜欢自己那一头红毛,